但杭家班以往的粗茶,有值得品味之處嗎?

“行頭什麼時候能送來。”杜九言收了心思,問道。

常班主回道:“就這兩天內。我等會兒去和瓦肆的東家說,後天我們就能開臺唱將軍傳。”

將軍傳就唱將軍的部分,將軍夫人則算了。

“沒有青衣和花旦,總歸不是長久之計。”杜九言道:“還有路子去請到青衣嗎?”

常班主愁眉苦臉,“沒有!只能慢慢找了,主要是我們給的錢也不多,唱的好的青衣我們養不起。”

說著去嘆了口氣。

“鬧兒哥可以、”忽然,花子舉手道:“鬧兒哥學的就是青衣,我學的是花旦!”

常班主看著鬧兒。

當時在前臺聽戲的時候,他就看到了鬧兒和花子。當時他只覺得鬧兒漂亮,倒是沒有太留意。花子他印象深刻,因為這個孩子一直在跟著學,身段和手勢一看就是學過的行家。

這麼小的年紀,只要上臺歷練個十幾場,未來絕對不可估量。

“花子,”鬧兒蹙眉推了花子一下,紅了臉和常班主道:“你別聽他胡言亂語,沒有的事。”

花子道:“你幫幫他們吧,等他們找到人了就行。”

“你別害了人家,我多久沒有唱戲了?”鬧兒見大家都看著他,頓時滿臉通紅,道:“我……我和花子確實在戲班裡長大,我學的青衣,花子是花旦。”

“但我們走的早,我根本沒有上臺唱過。”鬧兒道。

常班主看著他,“沒事,鬧兒小哥你不願意不要強求自己,唱戲這種事最重要的是喜歡。”

“本來這個行當就是下九流,你好不容易從戲班裡出去了,不回來其實挺好的。”

唱戲需要熱愛,這是一點毋庸置疑。

“不是,不是、”鬧兒擺著手,“我是很不喜歡唱戲,但是我……我也很想幫你們。這麼多孩子張著嘴巴吃飯,光給你們錢養著肯定不行。”

“我、”鬧兒看著杜九言,“九哥,我、我怎麼辦?”

杜九言笑著道:“遵從內心,幫或者不幫都可以。”

“我幫。”花子道:“常班主我的聲音好聽,我可以唱花旦的,你別看我年紀小,可我上妝很漂亮。”

常班主點頭,“是,我當時看到你的時候,就覺得你是個好苗子。”

“嗯。”花子笑著道:“您只要給我兩天時間,讓我琢磨一下角色,我肯定就能上臺了。”

常班主看著他,“當年苗紅玉第一次登臺就是十一歲,我們八娘第一次登臺也是十一歲,小哥今年也是十一歲?”

“是啊。”花子道:“我十一歲。”

常班主激動不已。

“花子,你真願意?”鬧兒看著花子。

花子點頭,“九哥說了,我們只管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什麼都不要怕。”說著看著杜九言,“是吧,九哥。”

杜九言道:“是!”

“好!”鬧兒和常班主道:“我幫你們,等你們找到能撐檯面的人,我就離開。”

常班主也看著杜九言。

“不用看我,你們自己商量,這事兒我不懂。”杜九言道:“只要合作的過程中是愉快的,互贏的就可以了。”

常班主起身行禮道:“杜先生放心,我一定不會讓兩位小哥吃虧的。”

“那我們看看劇本?”常班主道:“你們都有基本功,我們直接從琢磨劇開始,這樣更直接也快一點。”

鬧兒和花子點頭。

杜九言喝著茶看著聽著他們討論人物和表現,聽的津津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