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嚴懲這些以怨報德的狼,才能給善良的人適當的寬慰!”

“告訴世人,善良不一定有回報,但是邪惡必將得到嚴懲!”杜九言大聲道。

場面一時寂靜,大家都在思考杜九言的話。

方才說話的那位大叔喊道:“杜先生說的對,讓邪惡沒有良心的人得到嚴懲。”

“只有這樣才能對得起枉死的蘇八娘,對得起含辛茹苦的常班主!”

大家揮著手,激動的,重複說著這句話,

齊代青的情緒也受到了感染,他頷首,看著常柳道:“常柳,如你這般無知又不懂感恩,恩將仇報之人,律法不能寬恕,人心更不該包容。”

“本官今依律判你斬刑,望你在死前能有所頓悟,知錯認錯!”

常柳目瞪口呆地看著齊代青,忽然站起來,道:“你們不能判我死刑,我還沒有十五歲。我今年才十四!”

“你的戶籍上是十六!”齊代青道。

“沒有,那是常班主把我的年紀記錯了,我才十四!”

齊代青忽然明白了一件事,杜九言為什麼一直在追問,誰告訴他母親被常班主害死的事,因為這個孩子的心智根本沒有成熟。

這樣一個孩子,他是如何完成這麼完美的殺人?

“將他帶下去。”齊代青揮手,常柳像一直困頓的小獸,目光赤紅不敢置信,眼淚也在眼眶裡打轉,他回頭去找,喊道:“班主,救我。”

“救我!”

單德全看著他就煩,上來就堵住了他的嘴,吩咐道:“拖下去!”

什麼鬼東西,他真想一拳頭敲死得了。

“杜先生,”寇禮徵拱手道:“辛苦了。”

杜九言回禮,含笑道:“你也辛苦了。”

“我有個疑問。”寇禮徵道。

杜九言看著他,等他說話。

“您為什麼要問,常柳有沒有給我訟費?”

杜九言頓了頓,道:“杭家班早就窮的揭不開鍋,常柳也鮮少上臺掙錢,就算掙也不過幾文幾兩的事情。他恐怕沒有錢給你訟費。”

“可是他給了,五十兩的銀票!”寇禮徵道:“在牢中給我的。”

杜九言沒有掩飾自己的驚訝,“這確實令我感到費解和驚訝。”她轉過身去看門外的常班主,“您認為他這五十兩,從何處來的?”

常班主搖頭,“他一直在班裡,不可能有五十兩。”

大家都是若有所思的表情。

“會不會是他偶爾得到的。”寇禮徵道:“畢竟,來聽戲的人,魚龍混雜三教九流。”

杜九言也是認同的,“寇先生說的很有道理。”

“那我告辭了,此一場辯訟寇某受益匪淺,多謝賜教。”寇禮徵拱手,含笑離開。

“現在年輕人真不錯啊。”杜九言和上來的桂王道:“謙虛有禮貌太出色了。”

桂王蹙眉道:“人家比你年紀大,入行比你早,你好意思說他是年輕人?”

杜九言摸了摸鼻子,訕訕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