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柳蹲在原地好一會兒才走。

杜九言從圍牆上跳下來,桂王問道:“動機呢?”

“很奇怪的動機。”杜九言道:“也是個很奇怪的少年啊。”

但是杜九言並不疑惑了,喊著三個人,道:“去刁大那邊看看,蘇八孃的屍體是不是要送回去了?”

“是,已經三天了,再放下去就怕有氣味了。”

四個人去了刁大工作的仵作房,裡面只停著蘇八孃的屍體,蓋著白布,但是刁大不在,單德全讓人去喊。

揭開白布,蘇八娘臉上的妝已經花了,灰撲撲的臉髒兮兮的妝容,沒有半分生前的體面和講究。

“沒有打鬥的痕跡。”跛子看過手腳,蘇八孃的手腳纖細,手腕和跛子上還有身上都沒有痕跡,“這個傷口確實很特別。”

桂王頷首,道:“這個兇手非常冷靜。”

“現在有個問題,”杜九言看著四個人,刁大從門口進來給大家行了禮,站在床邊聽著。

“兇手是怎麼讓蘇八娘不反抗,而輕易精準地殺了他。”

大家圍著蘇八孃的屍體,各自思考眉頭微蹙。

刁大道:“這兩天我也在想這個問題,也一直在等待他身上的有沒有其他的屍斑,但是奇怪的是,什麼都沒有。”

“如果是用麻拂散呢?”杜九言問道。

“如果是用這個東西,那死者的臉上多少都應該留下一些痕跡。”刁大道:“可現在並沒有。”

杜九言指了指蘇八孃的臉,“你把他的妝擦了。”

“啊?好!”刁大沒有擦的原因,是因為他覺得對方如果用手帕捂著人臉,不可能只有只有一邊的臉有痕跡,所以就沒有去擦掉妝容。

取了油,刁大將蘇八娘臉上的妝容擦掉了。

等弄乾淨,刁大大吃一驚,因為左邊的臉頰上,留著一塊淺紫色的指壓痕跡。

“這……”刁大蹲下來仔細檢視,他完全沒有想到,這太讓他意外了,“怎、怎麼會這樣。”

杜九言道:“現在發現也不晚,並不耽誤我們的時間。你不用內疚,下次遇到這種,不用客氣。”

刁大很難堪,他也是老仵作了,在府衙做事幾十年了,這還是第一次覺得特別難堪。

“這個屍斑,分明就是有人摁住他的面頰導致的。”桂王道:“那就是麻拂散了。”

這個不會在屍體上留下痕跡,至少在屍體的表面是無法查證的。

“”桂王道:“那麼動機呢!”

杜九言仔細看著屍斑,淡淡地道:“左右不過仇殺吧,抓到人了就弄清楚了。”

跛子問道:“你要直接抓人?”

杜九言頷首,她動作一頓,咦了一聲,“你們看。”

她挑起一縷蘇八孃的頭髮,“這一截是不是被剪斷了?”

“是。”刁大將蘇八娘所有頭髮垂下來,黑長的頭髮拖在地上,很明顯有一縷被人剪掉了一半的長短。

大家都覺得莫名其妙。

“尋常人會剪頭髮嗎?”杜九言摸了摸自己努力了一年,但依舊比尋常人要短的頭髮。

單德全搖頭,“不會。身體髮膚受之父母!”

“有什麼象徵嗎?”杜九言覺得奇怪,“難道是變態殺手,為了證明自己的能力,從而剪斷每一位死者的頭髮作為收集?”

單德全面色微變,“以前……以前沒有遇到過這樣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