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媽媽,”杜九言亮了牌票,“我們取證。”

婦人在這段時間,對這一的事情已經習以為常了,她道:“進來吧。”

她也不多問,指了指院子裡,“所有的東西都在裡面,二位想怎麼查都可以。”

“媽媽,您家的當家人不在?”杜九言問道。

婦人和杜九言笑了笑,“我是金大人的原配,我姓王。家中除了我以外沒有人了。”

杜九言怔了一下。

“我兒被我攆走了,他和這個案子無關,走的時候吳大人搜查過,他什麼都沒有帶。”金夫人道。

這語氣,應該是打算等金嶸死後給他收屍了。

“那打擾了。”杜九言拱手行禮,和桂王進了內院。

也是兩進的院子,但金家人少,院子就少一些,所以顯得寬敞很多。

正院的罩院收拾出來做了金嶸的書房,一共三間。

金夫人並沒有跟過來。杜九言和桂王對視一眼,桂王用下頜點了點門的方向,道:“先搜。”

兩人推開門,頓時傻眼。

房間裡的一片狼藉,連下腳的地方都沒有。

書架上是空的,書悉數灑在地上,桌子的抽屜是開的,牆上的字畫是歪斜的,就連臨窗的香爐都被人踢翻,撒了一地香火。

“你來,主要是想找什麼?”桂王踢開地上的書,搬了兩把凳子,兩人在廢墟里坐下來。

杜九言失笑,“我要說我漫無目的,您信不信?”

“信!”桂王道:“因為我也是。”

杜九言笑了,“不瞞你說,這經濟案我是第一次接,經驗不是很豐富。王爺,您要幫我,給我靈魂的指引。”

“經濟案?”桂王消化了一下,表示懂了,“行吧,那本王就給予靈魂的指引。”

他咳嗽了一聲,煞有其事地想了想,正色道:“我認為我們不應該來金嶸家,他這裡不知搜了多少遍了,你不會有什麼收穫。”

“王爺言之有理。”杜九言道:“最重要的是,我現在連方向都沒有,我不知道應該直接證明卞文清沒有罪,還是直接拉別人下水,圍魏救趙。”

桂王嘴角抖了抖,“如果沒有記錯,你方才義正言辭地告訴過卞杭,要把複雜的事情簡單化嗎,只要證卞文清無罪就行了。”

“吹牛見過嗎?”杜九言道。

桂王白她一眼,但又忍不住笑了起來,忽然捏住杜九言的臉,“言言,你真是風趣幽默了。”

杜九言拍開他的手。

“繼續談,我有點感覺了。”杜九言道。

桂王清了清嗓子,“那我從頭給你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