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道儒感同身受地點頭,“確實不容易。不過,老夫還要預祝杜先生馬到功成,一切順利。”

“彼此彼此!”杜九言說著,道:“那您查,我們就先去河邊走走,找找靈感。”

申道儒道:“杜先生慢走。”

“王爺慢走!”申道儒一直送到門口,直接桂王和杜九言都離開了,他才轉頭和齊代青拱了拱手,道:“又要給大人您添麻煩了。”

齊代青道:“先生客氣了。先生不管有什麼需求,只管提,齊某一定協助。”

“多謝,多謝!”申道儒說著,側目看著門外。

他知道吳文鈞早上堆在一起的案件是什麼,所以他先讓杜九言抽拿。

那一堆卷宗,都是一樣的,只有他取的這個不一樣。

只因為,杜九言這個案子,難度格外的高一些。

當然,既都是舊案積壓,他拿到的案件也不容易。

杜九言到了河邊。

青義河不算寬,兩岸樹木都是村莊,談不上美景。

但因為是水上要道,來往的船隻確實很多。

“當時就在那個地方,”單德全指著河面離岸邊不算遠的地方,“我們就地打撈過一無所獲。所以懷疑女子被人推下來

的時候,就是一絲不掛。”

她說著,就有貨船從水面經過。

“當時屍體是停在這裡。”單德全走了幾步,左右看看確定了一個地方,“漁網就是普通的漁網,張山拉倒船上後,帶上岸的。”

杜九言帶著大家走了一遍,“這條河往上游是入運河,那麼往下游呢?”

“下游不遠就是碼頭,貨船和客船都在那邊上下貨。”單德全道。

杜九言頷首,“勞駕單捕頭帶我們去找張山夫妻。”

張家村離岸邊不遠,村口停泊了許多的船隻,村民也多以捕魚為生。

單德全指著村口一間房子,道:“那邊就是張山的家。”

張家正屋拖著五間,四個女孩子在門口剝豆子,一個在晾曬衣服,還有一個年紀最小的姑娘正抱著個虎頭虎腦白白胖胖的小男孩坐在門口吃米糊。

單德全衝著最大的姑娘問道:“你爹呢?”

“在呢,”大姑娘衝屋後扯了一嗓子,“爹,捕頭大人來了。”

張山從屋後跑出來,一邊跑一邊將手往身上擦著,等看到這麼多人愣了一下,衝著單德全行禮。

單德全看不出來年紀,按照他最大的姑娘十二歲的年紀推斷,張山不過三十出頭,可看他這張臉,說是五十杜九言也是相信的,蒼老黝黑有些帶頭呆腦,並不靈活。

“這是西南訟行的杜先生和各位小先生。”單德全道:“沒別的事,你把去年的事,細細的和杜先生說一遍。”

張山點頭應是,想讓家裡的姑娘搬椅子,可一想這麼多人根本不夠,就喊著道:“去村裡借凳子去,再燒水泡茶。”

“不用麻煩,”杜九言道:“我們問幾句話就走,您認真答了,比勞神給我們搬凳子泡茶更好。”

張山應是,看著杜九言,“因為快過端午節了,我就打算多做點事。所以連著兩天夜裡都下網了。”

“下網的時候天都黑了,天上的月亮也不亮。孩子他娘還打著燈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