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九言道:“收拾了細軟,準備了馬車,我當你們這就啟程走了呢?”

“你們要再不走,恐難追上週巖了,她從我房裡偷的那本祖師爺手札,可就再也追不回來了。”

所有人一臉驚訝地看著陸綻,沒有想到陸綻居然聯合周巖去偷祖師爺的手札。

這可是獨屬於西南的寶貝。

太無恥了。

“快走,快走吧。”杜九言揮著手,“手札的事,就拜託二位了!”

陸綻怒著要說話,杜九言大聲道:“宴通,段應,幫我送送二位先生。”

“記得,賬要結算清楚!”

陸綻難看至極,他從來沒有想到,有一天他會這樣離開。

奇恥大辱!

他怒著指著她,“你想趕走我和程公是不可能的!”

“要走,也是我們自己走。回來,我們也是自己回來!”

他一定會回來的。

陸綻拂袖,大步而去。

宴通和段應跟著去送,一會兒工夫回來,道:“先生,程公和陸先生走了。”

“嗯。”杜九言接著道:“我話還沒說完,收收心,聽我說!”

“別人的事,等會兒再去打聽!”

眾人應是。

杜九言接著道:“從今天開始,每個組將所有訟師的名字製作牌號,所有人按照牌號拿訟案,除非他自己放棄,否則所有的訟案,按照牌號依次派給訟師。”

“訟案的難易程度,由會長和訟行的大先生定奪篩選後,派送給各個組別。”

“任何人,不得私底下操作,走動,拉攏先生多派發訟案。”

“若名聲在外,請訟人慕名而來者另外。其餘一切,必須公平公正!”

“各位先生,記住了嗎?”

餘下的西南的先生,沒有一人敢出聲,態度之恭謹,比宴通幾人還要好。

杜九言就輕輕揭過去,道:“此事從今天開始安排,八月十五我去京城前驗收。若提前做好也可拿來給我看。”

她說完,擺了擺手,“我要說的說完了,天氣熱,大家都散了吧。”

“等一下!”忽然,小蘿蔔的聲音從後面傳過來,杜九言揚眉,就看見兒子站在樹蔭鬼鬼祟祟給她招手。

她過去問道:“幹什麼?”

“爹啊,”小蘿蔔拉著杜九言說了幾句,杜九言失笑,道:“你確定?”

小蘿蔔點頭,“確定,肯定!”

“行。”杜九言走回去,衝著眾人道:“現在已婚、訂婚的年紀超過二十五的,可以回去了。”

眾人啞然,有人問道:“先生,要蹴鞠嗎?我雖然過了二十五,可是身體很好啊。”

“哪來的問題,讓你走你就走。”杜九言揮著手。

問話的委屈巴巴地跟著人群走了,但是又因為好奇,躲在一邊偷看。

留下來的約莫五十幾個,高矮胖瘦不相等。

方顯然和邱聽聲湊在一起竊竊私語,徐子玉和傅元吾幾個一臉榮耀,先生留下他們,肯定是有什麼好玩的事。

“確定都沒有未婚妻或者成親?”杜九言問道。

“我、我夫人去了,算不算?”說話的二十出頭,杜九言問道:“有孩子嗎?”

那位訟師點頭,“兩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