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王點了點頭,將馬丟給小廝,縱然見過這張臉,可小廝還是迷戀地盯著看了好幾眼。

銀手稍後回來,大家吃過飯,去了茅道士的房裡。

“為什麼來我房裡開會呢?”茅道士將椅子上,桌子上亂七八糟的東西都收了,又被要求開窗通風。

桂王嫌棄地道:“我們身上有灰,進房間不合適。”

茅道士瞪眼,“王爺啊,你這樣說太傷貧道的心了。”

桂王撇了一眼茅道士的床。

被子一半垂在地上,另一半被一堆髒衣服壓著。

喬墨問道:“你又不洗澡,為什麼換衣服?”

茅道士將衣服用被子裹起來,外表看上去整潔了不少,“就是因為不洗澡,所以才要換衣服啊。你們不懂,我們方外人,都不常洗澡的。”

“洗澡多了,仙氣就少了。”

大家一臉嫌棄,杜九言道:“說正經事。”

“今天銀手受傷了,”杜九言和大家道:“往後你們要對他更加愛護點。”

茅道士和陳朗都還不知道,花子和鬧兒以及小蘿蔔忙撲著去抱銀手,問他怎麼了。

顧青山負責將事情經過說了一遍。

“這是好事啊,”茅道士大言不慚,“人生嘛,就是要多跌倒幾次,這樣才能體會百味。”

杜九言道:“跳樓呢,要不要體驗?”

茅道士看著窗戶,這是二樓,“不要,我現在是頤養天年的時候,只要舒心舒服甜蜜蜜就好了。”

“邱文力,現在是工部侍郎了吧。”忽然,陳朗開口,道:“他是天化十八年的進士,比我早一屆,為人還算正直清廉。倒是沒有想到,現在變成這樣了。”

陳朗的過去,幾乎是公開的秘密,他也不再避而不談,有必要的時候,他會去談起。

“世道都是這樣,”陳朗看著垂頭喪氣的銀手,“你還年輕,只要保持住一顆赤子之心,將來必有作為。”

銀手擦了眼淚,點頭道:“多謝大家開導,我現在沒事了。等三年後我再修建這條滾水壩,一定將它做成幾十年幾百年都不倒能傳世的水壩。”

桂王頷首,“那你努力。”

銀手拱手應是,“謝謝王爺的信任,讓我有這樣鍛鍊的機會。”

桂王頷首,受了他謝。

第二日,留了人在這裡掃尾,燒了李二和李英兩個人的遺體,將李雙和十幾個工匠帶回去。

又開始下雨,水位漲了,但下河鎮卻沒有以往那樣,以往水流快水位漲速太快,而來不及應對。

正如工匠所言,三年內這個水壩是肯定有用的。

大家回到邵陽。

蔡卓如在家門口等他們,笑著道:“昨晚跛子哥他們回來了,我就猜想你們今天是不是要回來了。”

“是不是都餓了,我在德慶樓定了席面,一會兒就會送來,你們好好吃一頓休息一下。”

小蘿蔔抱著蔡卓如的脖子,貼心地道:“蔡叔叔,您真是對我們太好了,難怪我爹誇您最溫柔。”

蔡卓如臉一紅朝杜九言看了一眼,她正在搬東西,聞言回頭看了他一眼,頷首道:“說的沒錯,是很貼心。”

“有一夜我很無聊,忽然想起來,你和路妙是不是有婚約?”杜九言抱著行李進去,蔡卓如頓時笑的無奈,“早就取消了,她當我是兄長,我當她是妹妹,不合適。”

“近親別結婚,生孩子不聰明,”杜九言將髒衣服丟牆角,“律法裡也有,不要違法哦。”

蔡卓如笑著道:“知道了,不違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