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點頭應是,回道公堂上。

堂外,程公復正冷著臉道:“此案疑點,我們從一開始就知道,但因為篤定丁勝殺人的事實,所以並未花費時間去查明。但現在王氏的出現,讓這個案子出現了轉折。”

範素石咕噥道:“沒有查?是根本沒查到!”

“稍後如果對方要辯丁勝無罪,那你們就往王氏和丁勝的關係辯,可明白我的意思?”

殷超道:“他們是一家人。”

“那動機是什麼?”周巖問道。

“依舊是通姦!”程公複道:“夫殺通姦妻和通姦之人,很合理。”

大家都跟著點頭。

“這一次,你們要同心協力,不可再意氣用事。輸贏不是一個人的事,而是你們共同的。輸了,你們誰也無法去京城。”

眾人應是。

“升堂!”桂王重新回來,公堂內,丁玉和王氏不知在說什麼,一直在哭。

王氏依舊面無表情,直挺挺地跪著。

現在,王氏是否有罪,是什麼罪,成為這個案件的重點。

“接著說。”桂王道。

宴通上前一步,道:“方才我們列舉了,王氏和江燁來往的證據。”他說著看向王氏,“王氏,你可認罪?”

“我什麼都沒有做,我認什麼罪?”王氏道。

宴通一怔,她剛剛明明已經和自己的夫君說過了,現在居然明目張膽地推翻了自己的話,“這麼說,你不承認,是你和江燁設計陷害你婆母和你公爹?”

王氏搖頭,“我什麼都不知道。”

殷超要說話,卻被段應打斷,“那就讓你知道。”他說著,對桂王道:“大人,我們要傳證人。”

王氏一愣。

程公復也是一愣,就看到江華從外面進來,跪在父親江仁超的身邊,磕頭,“草民江華叩見大人。”

“你來幹什麼?”江仁超瞪著兒子,“做什麼證人,你怎麼沒有告訴我?”

江華回道:“爹,事情回去後和你解釋。”

江仁超要說話,桂王已經開口,問道:“江華,你要做什麼證?”

“我證明,我哥並非主動和呂氏通姦。就如我上一次所言,呂氏的年紀和我們的母親相仿,就算我哥再渾,他也不可能和呂氏不清不楚。”江華看向王氏,指著她道:“是他答應給我哥一萬兩銀子,我哥才同意的。”

“你哥為什麼同意?通姦雖罪不及殺頭,可依舊要判刑,聲名也毀於一旦。這是一輩子的事,你哥如何會因一萬兩而毀自己的一生?”殷超道。

如果讓宴通等人辯成,王氏和江燁合謀陷害呂氏,致使丁勝殺人,那麼丁勝就真的要輕判了。

“呵呵,胡言亂語!”王氏看明白了雙方訟師的立場,若有必要,她就拉著丁勝一起死。

童刃上前,道:“江華,你且說。”

“因為我哥有病,大夫說他活不過今年!”江華道:“所以,他要在死前,迅速為家裡人掙一筆錢。恰巧王氏找到他,他就答應了。”

“如果不是王氏許以重利,我哥是不可能做這種事的。”江華說著,從懷裡拿出一張紙,舉過頭頂,“各位,這就是我哥和王氏簽訂的契約,他先支付我哥兩千兩,等事成後,我爹還會再收到八千兩。”

“這是我哥留在枕頭裡的信,他在信中交代了後事!”江華道。

現場一片寂靜,這個事情是意外,程公復也站了起來,想要看這封信。

原本以為這個案子原告比較容易辯訟,現在辯訟過後,卻成了他們更難辯了。

他甚至懷疑杜九言作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