屍大父子兩人也很感興趣。

“像這種死的突然且死因不明的屍體,有時候從外面看不出來,就需要開啟臟腑去腹中找答案。”杜九言道:“至於如何找,這就需要更加厚實的驗屍基礎以及能力。”

她看著屍大,“施大哥,你可以研究,讓屍體自己說話。”

“不敢,”屍大看了一眼桂王,有些害怕,“這種毀人遺體的事,做不得!”

杜九言頷首,道:“我理解。但是有機會你就試試吧,這一方面還是很空白的,你如果鑽研出來,對辦案偵查將會有莫大的助益。”

桂王喝茶,一副沒有聽到的樣子,不關心他們聊什麼的樣子。

屍大鬆了口氣,喜形於色地道:“好。”

大人沒有訓斥和阻攔,那下次義莊再有無名屍的時候,他就能去練手了。

年輕的時候他跟著父親學習,父親傳授過一些經驗,但一直沒有機會嘗試也不敢嘗試。但現在劉大人給他這個機會,那他就能放開手的去研究了。

杜九言說都沒有錯,屍體,是會說話的。

如果有一天他真的能讓屍體說話,那他就對得起祖宗、對得起自己這輩子了。

屍大很激動,微微發抖地由兒子扶著。

施常陽扶著父親,很好奇。

“毛寅的家人來了。”劉嶸勤帶著一位四十幾歲的男人,瘦小幹練穿著一件綢緞的長衫,婦人則是襦裙頭上插著金簪子,兩人這身打扮,倒是可以看出家境應該不錯。

夫妻二人一進門就看到躺在床上的毛寅,縱然路上已經知道了,可親眼看到後,兩個人還是震了一下,隨即前後撲到床邊上,哭了起來!

老年喪子的悲痛,這裡沒有人能體會,所以大家都沒說話。

過了一刻,毛寅的母親暈了過去。

周巖帶人將她抬到肖青楓的床上躺著,請王大夫醫治。

“大人!”毛寅的父親毛獻友給桂王磕頭,“我兒死的太突然了,一定是被奸人所害,請大人您明查。”

桂王頷首,問道:“毛寅可有舊疾或是暗疾?”

“沒有!他從小吃飯就不用發愁,能吃能玩一點都不用我們操心。長大後更是一次病都沒有生過。”毛父道:“他不可能無緣無故死的。”

“最近他生過病嗎?”桂王問道:“他的臉色為什麼這麼黃?”

毛獻友回道:“大人,他臉色本來不黃的!至於生病,我們也不知道啊,我快兩個月沒見過他了。”

“不過,他兩天前回家去看望過他母親,還住了一夜,等他母親醒了,再問問她?”

桂王頷首,看向杜九言,

眼神問道:你來補充?

“毛寅今年幾歲,成家沒有?”杜九言上前將毛獻友扶起來。

“今年十九,定了他姑姑家的表妹,婚期在八月。”毛獻友哭得很虛弱,顫巍巍地站起來。

杜九言也沒有什麼可補充的,請毛獻友坐。

“大人,杜先生,一定要找到兇手啊,我家虎子那麼老實的孩子,一心想做訟師,好不容易考進來,沒想到卻……”

毛獻友捂著臉嗚嗚的哭著。

“死因還要查證,”杜九言道:“我們盡力!”

毛獻友抹著眼淚連連道謝。

“我的兒啊……”毛母郭氏醒了過來,強撐著下地,毛獻友過去扶著她,郭氏趴在毛寅身上,哭的撕心裂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