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早朝,錢侍郎提出這個事情後,趙煜立刻就發了話,道:“朕決定給她半年的時間,要是她能將西南收拾出來,以後西南會長就由她做了,若她做不出成績來,朕就收回任命,讓申道儒去收拾。”

趙煜都這麼說了,大家就都附議,沒有再反駁。

幾街相隔,申道儒蹙眉問道:“……杜九言寫奏疏,自薦做西南的會長?”

“是!”來人回道:“但聖上說給她半年時間,看她的成績如何,如果好就讓她做西南的會長,如果不好,就還讓您去收拾。”

申道儒臉色微沉,他前些日子不收西南,是因為覺得時機不夠。

想著再等等。

“居然被她捷足先登了!”申道儒道。

“不過聖上只給她半年的時間。半年而已,做不出什麼成績來的。”

申道儒頷首,道:“那就拭目以待吧!”

半年,確實難看出成就。

邵陽。

杜九言和桂王在一起吃飯,桂王問道:“你寫信給我娘就好了,何必給錢侍郎?”

“請他幫忙啊。”杜九言道。

“不需要,白欠人情。”桂王道。

“王爺,人和人之間的關係,就是一個人情加著一個人情來的。錢侍郎願意給我一個欠他人情的機會,是看得起我!”杜九言含笑道:“我要學會珍惜。”

桂王嗤之以鼻,“你是我的人,要他看得起?”

“小妖精!”杜九言敲了他面前的桌子,“這一頓,你請!”

桂王豪爽地拍了三十文錢在桌子上,指著杜九言和賣餛飩的老闆道:“再加兩個蛋!”

老闆笑著上了兩個茶葉蛋。

杜九言白他一眼。

桂王將自己碗裡的餛飩給舀出來給她,“吃吧,本王不會餓著你的。”

杜九言不想理他,將茶葉蛋塞荷包裡,走了。

桂王三兩口吃了餛飩,跟著她往回走,到衙門口,顧青山遞了封信給杜九言,“杜先生,京城給您的來信。”

“謝謝。”杜九言揭開,是一封言簡意賅的信。出自錢侍郎之手,表示他已經明白,並且會幫她的忙。

杜九言將信收了,“可有手諭送衙門或者西南?”

“有,在衙門。”顧青山回道。

杜九言拿到了手諭,和桂王揮了揮,“三封信,效率就是高。”

“嗯,你辦事向來妥當。”桂王真誠地誇獎。

杜九言很想動手,“王爺,咱們能好好說話嗎?”

“這樣不是好好說話?”桂王凝眉道。

“不是!我還是比較以前的王爺,有脾氣有性格。您現在這樣,很沒有特色!”

桂王將臉上的麵皮撕了,挑起好看的眉毛,“沒特色?”

杜九言拱手,“告辭告辭,學生要去赴任了,從今天開始我就是官了。”

“沒官職的官,也能叫官?”桂王和她一起出來,“你要是想做館和我去廣西,我讓你做最大的官。”

杜九言斜眼看著他,“不去!我清清白白一個人,不想掛上謀逆造反的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