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哭!”路印惱火死了,“讓你媳婦閉嘴。”

說著就回自己院子去了。

路勵耘扯了一下王氏,低聲道:“行了。你還有臉哭,守正到今天這個地步,還不是你寵出來的。慈母多敗兒。”

“你有什麼臉說我,難道你就沒寵著依著他。”王氏喊道:“他小時候出去拿人東西回來,你不還誇他能幹,說他機靈的。”

“他拿回來就丟了,也不是真的有用的。但你也不說他,你怎麼不管呢,現在來說我。”王氏嚎啕大哭。

路勵耘打了自己自己兩個耳光,垂頭喪氣地走了。

王氏就坐在房裡抹眼淚,越想越恨,可又不知道恨誰,就不停地哭。

……

杜九言在衙門裡喝茶,桂王稀奇地看著她,“你居然接路守正?你不是很討厭那小子的嗎?”

“不要侮辱我的專業性。”杜九言敲了敲桌子,道:“從現在開始,這個案子我接了,勞駕大人您給我牌票,我要再走現場。”

桂王打量著她,“還要走,現場難道還有遺留的證據?你不讓本官侮辱你的專業性,我看你當時就在糊弄我。”

“衙門辦案不需要這麼細緻,有證據和供詞就行了。”杜九言白他一眼,“勞駕,大人!”

衙門辦案和訟師調查自然不同。前者有證據和犯人供詞,就可以定案,後者卻要分斤掰兩錙銖必較。

“求人辦事,要有求人辦事的覺悟。”桂王道。

杜九言道:“大人,作為訟師我要求牌票是合情合理合法,我不是求人辦事。”

“那等著吧,本官要審察一下,過幾天再說。”桂王道。

杜九言揚眉,低聲道:“大人,您現在傲嬌的樣子,和昨天拽著學生袖子時嬌羞的樣子,可真是判若兩人啊。”

“吶!袖子在這裡,再給你拽拽?”

桂王指著她道:“你再說一遍?!”

“事情你都做了還不讓我說啊。”杜九言道。

桂王冷哼一聲道:“我明日就昭告天下,你滿臉麻子,是個很醜很醜的人。”

“去吧,去吧。”杜九言道:“好讓你見識一下,什麼叫有才華高過容貌!”

“我,是靠頭腦和才華的,大人!”杜九言道。

桂王撇嘴,將牌票拍在桌子上,不屑道:“娘娘腔!我看你和伍俊峰很有話聊。”

“大人還沒從衝擊裡出來嗎?”杜九言看著他,“是不是夜裡夢迴,都在想那個畫面?”

桂王面色僵硬。

“走了。”杜九言拿著牌票擺了擺手出去,“大人哪,趕緊排排時間,好早日開庭,我迫不及待要和薛先生辯一輪。”

她說著,走了幾步,想起來陳朗寫好的奏疏,又折道回來。

愣在門口。

就看到桂王正扯著臉皮、凝著眉頭、山羊鬍子直抖,表情痛苦而糾結地靠在椅子上。

“羊……癲、羊癲瘋?”杜九言問道。

桂王從手指縫裡看到她,一腳朝她蹬過來,怒道:“你才羊癲瘋!”

杜九言讓開,可惜道:“好好一個位高權重年輕貌美的年輕人,隱疾還真多。一個蟲草鹿鞭丸是解決不了了。”

“你、你氣死我了。回來幹什麼,我看你就臉皮疼。”桂王道。

杜九言稀奇不已,“為什麼臉皮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