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守正一看到伍俊峰就驚呼一聲,道:“居然是他……這娘娘腔……”他話沒說完,就被桂王打了頭,“好好說話!”

娘娘腔,娘娘腔,他聽了不順耳。

“我在青山書院待了半年,實在不喜歡就回家了。伍俊峰就是我當時的同桌,反正我看他不順眼,沒少欺負他就是了。”路守正道:“大人,那天晚上他是不是在德慶樓看到我,然後尾隨我去了雜貨鋪,等我走了以後他把畢微殺了嫁禍我?”

桂王指著他,“閉上嘴!”說著,轉頭喊杜九言,“娘娘腔,什麼時候進去。”

杜九言睨著他,進了房間。

路守正咕噥道:“不讓別人說,你自己還不是說。”

“學生拜見大人。”伍俊峰和桂王行禮,又和杜九言拱手,“杜先生。”

桂王頷首,“坐吧。”

三個人分三個方向坐下來,伍俊峰垂著頭,手指絞在一起,怯生生地看著桂王,“大人,您傳學生來,有什麼吩咐?”

“將三月初四晚上,你做了什麼去哪裡,詳細說一遍。”桂王道。

伍俊峰應是,“……我和衛師兄都有點醉意,所以我們去德慶樓後面的茅房的抄手遊廊上聊天,正好醒酒。前幾天大人問的突然,我們沒有想過具體待了多長時間,這兩天大家說起這件事,我們兩個估計在那邊大概待了三刻鐘。”

“伍俊峰。”杜九言道:“德慶樓茅房後面的抄手遊廊上有幾盞燈籠,你還記得嗎?”

伍俊峰一怔,“我、我不記得,遊廊上有燈籠嗎?”

“沒有燈籠,你們怎麼上茅廁的?”杜九言道:“想想看,有幾盞燈籠。臺階有幾節,你們是頂著茅廁後面坐的,還是離開一段?”

伍俊峰搖頭,“我、我不記得了。”

“想!”杜九言覺得自己現在的脾氣好的不得了。

伍俊峰迴憶著,“幾節臺階我真的沒有留意,但是我能想得起當時我們應該、應該坐在茅廁的斜後方,就是靠近主樓的那個位置。”

“至於燈籠,我也不太確定,但是昏昏暗暗的,我只顧著和衛師兄說話了。”

桂王道:“你認為你和衛正安誰醉的更厲害?”

“衛師兄。”伍俊峰道:“他雖然看上去比較強壯,但是酒量卻沒有我好。”

這話明顯是想好了說的。桂王看向杜九言,低聲道:“去隔壁問問?”

“大人高見。”杜九言頷首,和桂王一起去了隔壁。

衛正安腰板筆挺,一看到他們就問道:“大人,您將學生抓來是為何?”

桂王將剛才的問題問了一遍。

衛正安和伍俊峰的絲毫不差。

“……伍師弟醉的更厲害一點,他但是昏昏欲睡,要不是我喊他,他都快要睡著了。”

杜九言拉著桂王出來。

路守正喊道:“大人,我覺得是伍俊峰,這小子陰狠的很。”

“你問問他去。”杜九言指著房間裡,“去吧。”

路守正一臉驚恐,“我、我問?我、我要是忍不住動手怎麼辦?你不會給我下套吧?”

“讓你去就去,羅裡吧嗦的。”桂王踹他,路守正揉著屁股推開門。

房間裡,他和伍俊峰一對視。

伍俊峰蹭的一下站起來,“路守正,你怎麼進來了!”

“是不是你殺的畢微來嫁禍我?你站在德慶樓的樓上看到我過去了是不是?”路守正喝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