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進西南後,還在府學館裡上課,接訟案還不知道猴年馬月,所以有師兄願意帶我,我特別高興。”方顯然道。

杜九言頷首,“那你就好好珍惜,快跟著去幫忙,做些力所能及的。”

“比起他,我跟著你更能學到東西啊。”方顯然道。

杜九言打量了一眼方顯然,他笑嘻嘻一臉無害地看著她。她笑了,道:“那你們隨意吧,畢竟我要回去睡覺了。”

“啊,這就回去了啊?”方顯然道:“都查清楚了嗎,這才中午呢。”

杜九言道:“有些問題想不通,我回去想想。”

說著,她出門離開,焦三道:“我也準備收了,今天是差不多了。回去再審一審楊長堂去。”

杜九言是不會干涉焦三辦事的,她和焦三拱手,步行回到城內。

小蘿蔔正坐在門口唸信,見著杜九言回來,就飛跑了過來,喊道:“爹,大白牙給我寫信了。”

“大白牙?”杜九言很驚訝,“你和他約過寫信?”

小蘿蔔丫頭,“沒有啊。他說他和郭大人要的你的地址,然後就給我寫信了,他還送了一副畫給我。”

杜九言開啟信,裡面有一張寫著蠅頭小楷字跡工整秀美的信紙。不過雖字很好看,但說的內容卻有些顛三倒四,沒有主次,一會兒說門口的樹長了新芽,一會兒說他釣了一條小魚。

但這張畫,卻讓杜九言很驚訝。

是一副肖像畫,畫的是小蘿蔔,穿著大紅的襖子趴在綠油油的草地上,正衝她笑。

無論構圖還是細節勾勒,都很細膩特別,非常傳神。

“是不是很像我?”小蘿蔔道。

杜九言點頭,“確實很像。那你要給他回信嗎?”

“要的,要的。”小蘿蔔道:“我也給他畫畫。”

他會背很多詩,會寫不少字,但這些字還很難支援他寫完一封信。

“那你畫吧,想畫什麼畫什麼。”杜九言回房去睡覺,躺著也並沒有多少的睡意,但她喜歡這麼躺著,思路會更加清晰一點。

小蘿蔔在門外和花子嘀嘀咕咕說著話,鬧兒又拉著兩個人量尺寸,說天氣暖和了他要開始做春裝了。

花子很高興,纏著鬧兒給他做一套戲服。

鬧兒敲著他的頭,道:“我們出來的時候怎麼說的,這輩子都不再唱戲的。你平時唱著玩,哄先生和九哥他們高興,我不攔著你,可你要想再上臺,我肯定不同意的。”

“我不上臺,我就想穿。”花子笑眯眯地撒嬌。

鬧兒說不過他,也知道花子和他不同,他是打心眼裡喜歡唱戲,愛在臺上唱戲的感覺……可是戲子終歸是下九流,他們好不容易出來了,就不要再涉足其中了。

如今這個行當裡太髒了,他不想花子再進去。

“那你只能在家裡唱。”鬧兒道:“不許往外跑。”

花子點著頭,“我知道了,你放心好了。”

鬧兒帶著自己繡好的屏風出去交貨,收了十八兩銀子,他捧著銀子一路飛奔回來,“小蘿蔔,小蘿蔔。”

“怎麼了?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了?”小蘿蔔給他開門,陳朗從廚房出來,杜九言也披著衣服開門站在門口。

鬧兒搖著頭,喘著氣道:“不、不是的,我、我拿到錢了。”

“嚇死我了。”小蘿蔔拍著胸口,花子也跟著點頭,陳朗無奈地道:“你屏風給繡坊送去了,他們很滿意?”

鬧兒點著頭,“他們很滿意。”他說著,小心翼翼地將攥在手裡的一個荷包捧給小蘿蔔,“給你。”

小蘿蔔看著鬧兒,接過錢袋子,三個孩子一陣風似的跑回客廳裡,趴在桌子上,將錢袋子裡的銀子倒出來。

杜九言穿好衣服,抱臂靠在門口看著,陳朗也跟著笑,搖頭道:“還以為什麼事,真是嚇了我一跳。”

“十八兩。”小蘿蔔驚呼一聲,“好多銀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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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你們的腦洞,瑟瑟發抖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