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願意出現,更不想認識她。所以,只要確保她們母子安全,至於她去哪裡做什麼,和他沒有關係。

有時候他也會沒耐心,很想一走了之。

事情怎麼就演變成,他苦苦隱瞞,再也不想她變回原來的那個女人?

跛子自己喝了一杯酒,苦笑。

“跛爺啊!”杜九言笑盈盈拍著他肩膀,“我和三尺堂兄弟,敬你!”

跛子嘴角抖了抖,看著她,道:“你想清楚了?就你們五個人,車輪戰也喝不過。”

“郭大人,姚相公!”杜九言喊道:“有人吹牛,和他拼了。”

郭庭和姚啟新端酒過來。

跛子揉了揉額頭,無奈地道:“你這是想灌醉我,然後套我的話?”

“不,”杜九言搖頭,“我只是單純覺得你最近很拽,想欺負你。”

跛子哈哈笑了,挽起袖子,道:“那就放馬過來。”

女人在那邊一桌跟著笑,小蘿蔔拍著手,“爹啊,你要努力啊。”

杜九言道:“從來就沒懈怠過。”

一桌子的男人先是斯斯文文你來我往敬了兩圈,最後變成划拳……一個半時辰後,一桌子人都趴下了。

宋吉藝抱著桌子腿,“喝、喝、啊、喝啊、五、嗝兒……”吐了竇榮興一腳。

“噁心。”竇榮興氣的扯宋吉藝的臉。

跛子醉了撐著頭睡覺,錢道安和周肖則靠在一起睡著了,郭庭直接去了隔壁,姚啟新則跪在丈母孃面前,叨叨咕咕又是哭又是磕頭。

只有杜九言端著茶盅,坐的倒是很筆挺,但若細看,眼睛迷濛著,神智不清。

“爹,爹啊。”小蘿蔔晃著手,杜九言毫無反應。

小蘿蔔嘆氣,回頭看著剩下還清醒的人,“怎麼辦?”

“我去把醒酒湯端來。”她們早就預料到有人喝醉,所以早早把醒酒湯煮好了,姜姨娘笑著道:“聽藥鋪夥計說,他們的醒酒湯特別好用。”

“喝了醒酒湯,把地龍燒熱點,門關著,就這麼各自躺會兒,下半夜酒都會醒的。”郭夫人隨軍,男人吃醉常有,而且是千姿百態,她波瀾不驚地道:“我們把桌子收拾了,打馬吊。”

於是一桌子的酒鬼東倒西歪,一個端著茶假裝清醒,一個跪在牆角不停哭著喊丈母孃,兩個小孩拿著帕子跟著姨姨後面,給這個擦臉,給那個喂醒酒湯,忙的一頭的汗。

忽然,外面傳來砰地一聲響,小蘿蔔和花子眼睛一亮,姜姨娘道:“在放煙火,把衣服穿好我帶你們去看。”

馬吊停了,馬玉娘留下來看著大家,剩下的人都去了外面。

就見一朵朵煙花,在郭府門外綻開,五顏六色,豔麗奪目。

“好漂亮啊。”小蘿蔔拍著手,忽然想起來,“誰放的?”

郭夫人道:“出去看看就知道了。”他們外面是客棧,客棧一般不會這麼大手筆放煙火。

他們開啟院子正門出去,就看到門口的街上列了一排煙火,桂王一身紅衣在煙火的光亮中格外的豔麗炫目。

大家都給他行禮。

桂王一回頭哼了一聲,指著小蘿蔔,道:“不準看。”

小蘿蔔手叉腰,“你在我們門口放,我為什麼不能看,就看,就看。”說著瞪大了眼睛。

“說話不算話。”桂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