跛子凝眉掃了一眼茶盅,又看向她,“茶裡下毒了?”

“快了。”杜九言道:“為什麼給我做個人皮?”

跛子揚眉,反問道:“你對你的身世和來歷好奇?”

“你果然知道我的身份?”杜九言看著他,“如此說來,你和我們相遇並非偶然?”

跛子沒說話,他很清楚,以杜九言的聰明,應該早就看出來了,她只是不想關心過去而已。

“保護我們?”杜九言問道。

跛子面無表情地道:“不是。”

“不是?”杜九言想了想,“那麼給我們母子買吃的人,是你?”

跛子點了點頭。

“這樣啊。”杜九言起來走了兩步,停下來看著跛子,“我當時醒來的時候還很奇怪,我以前那麼弱,是怎麼帶著小蘿蔔流浪在外這麼多年,卻沒有遇到危險。”

“原來是有你啊。”杜九言敲了敲桌子,“也不對,我和王癩交手的時候,你並沒有出手相助。”

跛子看著她,“你需要嗎?”

“我額頭還有疤,”杜九言揚眉道:“你猜我需要不需要。”

跛子又沉默了一刻,出聲道:“當時我跟著小蘿蔔離開了。”

跟著小蘿蔔?

“這麼說,你的目的不是保護我,而是在保護小蘿蔔?”杜九言凝眉看他。

跛子失笑,淡淡地道:“以前是。”

這就差不多了,他只要確定小蘿蔔不會有危險就好了,至於小蘿蔔的母親是生是死就和他沒有關係了。

“冷漠啊。”杜九言坐回去,“這麼說來,我到京城來,是會遇到認識我的人?”

跛子點了點頭,“你要想回去的話,就換回女裝招搖半天,便就能認祖歸宗了。”

“算了。”杜九言堅決擺手,“我繼續自由自在,做我的訟師。”

她認祖歸宗?鬼知道是什麼宗。

最重要的,她的性別一旦暴露了,訟師就做不成了。

比起和一堆不認識的人生活在一起,她還是願意帶著小蘿蔔自由生活在邵陽。

“小蘿蔔呢,不會被認出來?”杜九言問道。

跛子搖頭,“不會,沒有人知道你生過孩子。”

“那好辦了!”杜九言將人皮貼在臉上,坐在鏡子前面用剪刀修剪眉毛,跛子忍著笑,“你幹什麼?”

杜九言擺了擺手,嫌棄地道:“眉毛不討喜,影響我整體氣質。”

跛子嘴角抖了抖,起身出去,“等小蘿蔔醒了,我們可以出去走走。”

“你對京城很熟悉?”杜九言問道。

跛子嗯了一聲。

“等一下。”杜九言回頭看他,眉頭微擰,跛子神色也鄭重了點,問道:“怎麼?”

她道:“你的身份很高貴?很有錢?”

“還行!”說著他就出了門,就聽到房間傳來杜九言的咕噥聲,道:“那還和我裝窮!”

跛子笑著回了自己房間。

“九、九、哥!”宋吉藝推門進來,在杜九言面前轉了一圈,“我、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