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完了!

以桂王的作風和為人,只要他回京城了,一定不會放過他的。

他的前程,要栽在了嚴智那老賊的陰溝了?

若早點知道,他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幫嚴智寫信給“劉縣令”施壓,真是倒黴催的,他今年就事事不順利。

李大人速速回去給京城老師寫信。

桂王一行人重新上路,這一次郭庭的人馬到了,前後五百人護駕,四輛豪華馬車,主僕四人待在車裡有吃有喝有睡。

“郭庭。”桂王敲了車門,“路邊停下來,本王腰疼,要歇歇!”

郭庭應是,讓自己的人一字圍開,嚴陣以待看著四周。

桂王負手立在河邊,河水很渾,水流湍急,他尋了一支魚竿,盤腿坐在河邊釣魚,郭庭有些焦急,上前來低聲道:“王爺,這要再不走,天又要黑了。”

“你帶著你的人先走。”桂王盯著河面,“在下一個驛站等我。”

郭庭面色一變,拱手道:“王爺,末將說要將您安全送到京城,中間就不可能離開您半步。”說著頓了頓,“末將有句話,不知當問不當問。”

“你話可真多。”桂王抖了抖魚竿,提起來一看,居然有條小魚,他摘下來又丟進去接著釣。

郭庭問道:“王爺,您的仇人很多?為什麼這一路上,前後來了三撥人馬?”

“這麼多?”桂王一副苦惱的樣子,“要不,你去抓一個來問問?我這麼好的人,為什麼要殺我。”

郭庭以拳抵唇,咳嗽了一聲,“既然他們沒有上來,咱們還是不要管的好。”

桂王掃了一眼郭庭,笑了笑擺手道:“接著守著。”

郭庭尷尬抱拳應了……桂王雖是王爺,可不是他的主子。他要做的就是將王爺押送回京,不讓王爺在他的手中有什麼差池。

至於王爺和誰有仇,又有誰想要他的命,就和他沒有關係了。

郭庭站在一邊守著。

桂王優哉遊哉的,一直磨蹭到下午,走了十幾里路就歇在了驛站。

驛站外左右是農田,十幾畝田外,則是鬱鬱蔥蔥的高林,林子裡,樹葉沙沙,風聲瀟瀟,一左一右各有兩班人馬蹲守,他們互相知道彼此的存在,可又互相不知道對方的來歷。

兩方人馬難得的和諧,安靜蹲守。

此刻,桂王穿著一件中衣,吃飽飯出來散步,他身邊無人,驛丞小心翼翼上前來,拱手道:“王爺,可是房間床褥不適,要不要小人給您重新置換。”

“換?”桂王回身打量對方一眼,“好啊,換。要軟和點,我面板嬌嫩。”

驛丞應是下去,過了一會兒一個婆子顫巍巍抱著被子出現在走廊上,摸進了房內,桂王揹著手晃晃悠悠跟著進去,一屁股坐在床邊不遠處,靠牆的椅子上,看著忙碌的婆子。

“換好了。”婆子抱著換下的被單,恭恭敬敬地過來,行禮,“王爺您休息吧。”

桂王揮了揮手,關門吹燈。

夜色寧靜,時間一點點過去,驛丞養的看門狗叫了兩聲,哼哼唧唧安靜下來,兩個人影如鬼魅一樣,貼在桂王臥室的門外,一杆煙徐徐吹進去,靜待了一刻,兩人推門進去。

“在床上。”男人對女人說。兩人提劍而上,照著床上的人形一通亂砍,忽然,房間燈亮了起來,一房的人靜靜看著他們。

男人和女人驚了一跳,互相對視一眼,怒道:“中計了。”

“快,快。”桂王指著兩人,“嘴堵上,手拴住了,逮著兩個可不容易。”

大家一擁而上,將兩個人捆著,桂王扯開兩人的面巾,是兩張很普通的臉,他也沒有見過,“誰派來的,說了本王有賞。”

“我們恨你,自己派的自己。”男人道。

女人呸了一聲,“你這種人活著是禍害,死了才幹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