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王頭也不回地道:“找茅老道,讓他給我弄幾張人皮!”

顧青山哀嘆一聲,垂頭跟在後面伺候著。

十天後,京城的信又來了,桂王躺在床上掌燈讀信,依舊是洋洋灑灑三張紙,這次除了身體不好以外,還多了寫了一條,大致在說,你年紀也不小了,你兄長二十一歲的時候,你侄兒年周都已經四歲了。

當年給你做主娶的媳婦,你過了個洞房就走了,如今媳婦也下落不明,人家也是嬌滴滴的姑娘,好好的嫁給你,你害了人不說,還讓我抱不上孫子。

有空你去找找。

如果實在找不到,那隻能再娶一個,這一次娘一定讓你自己選個自己喜歡。你成了家有個正經人照顧你了,娘就是死了也能放心了啊。

在信的末了,太后用極細的筆,在字間寫了一句話。兒速回,兄已怒,欲殺!

桂王看著又重頭讀了一遍,忽然起身開了門,喊道:“顧青山!”

“爺,屬下在。”顧青山披著衣服從隔壁過來,桂王問道:“我……成親過?”

顧青山眼皮和嘴角一起跳,“爺,您十八歲年初大婚的啊,您不記得了?”又道:“大婚後第二天您就帶著我們出海了,兩年後回來,您就直接在廣西住下了,這些……您都不記得了?”

“好像是有這麼回事。”桂王似乎想起來了,可怎麼也想不起來那個女人的臉,“我娘寫信來,說那女人不見了,還讓我去找,我找什麼,我都不知道是誰。”

“算了,不管了,你收拾收拾,明天我們回京!”說著又上床躺著了,顧青山驚了一下,“爺,真回去啊。那要準備什麼嗎,我估計這次回去再出來就不容易了。”

“爺自有安排,你收拾東西就好了,讓兄弟都等著,一個月來回,爺還是爺!”桂王道。

顧青山鬆了口氣,點頭應是。

桂王吹了燈,翻了個身又翻了個身,回憶成親那晚的種種,有的畫面不去想就根本不存在,可是一旦觸碰到,就會一股腦的湧了出來。

那晚,他和要孫子的太后賭氣,似乎還幹了點什麼事……

“壞了!”桂王起身,去了茅道士那邊,一腳踹開門,“起來,我有事問你。”

茅道士正睡的香噴噴,突然被驚醒,忙擁著被子坐了起來,一把長鬍子氣的直抖,等看到來人頓時垮了肩膀,“我的王爺,人皮不是給您了嗎,貧道多日沒睡好,您就行行好,讓貧道睡一夜吧。”

“死了給你找個山清水秀的地方,睡上千年。”桂王說著,嫌棄地打量了一眼茅道士露出來的肩膀和毛茸茸的腿,“你睡覺,不穿衣服?”

茅道士將腿一縮,被子裹緊,戒備地道:“爺,您不喜歡女人沒關係,可好看的男人也很多,貧道今年都六十了,實在是乾癟枯醜啊。”

“確實醜!”桂王拖了個椅子過來,坐在床對面,很認真地看著茅道士。茅道士眉頭抖了抖,“王爺,我自謙就罷了,您怎麼還順著貶,這大半夜的,我招誰惹誰了。”

桂王擺手,道:“上次你和我說,我不是童子的事,你可還記得?”

茅道士莫名其妙地點了點頭,“怎麼提起這茬了?”

“你確定我不童子了?”桂王問道。

上次茅道士煉丹要童子尿,桂王紆尊降貴要給他,被茅道士嫌棄地以他不是童子的理由拒絕了。

桂王很不服氣,一直耿耿於懷。

茅道士很確定點了點頭,“貧道確定,王爺您已經不是童子了。”

“虧了!”桂王蹭地一下站起來,一腳將椅子踹倒,“等著,爺得把那女人找出來滅口了,什麼鬼東西,居然連爺都敢睡。”

茅道士被他動作嚇了一跳,揉了揉額頭,道:“王爺,難道不是您睡她?要不然,哪個女人敢動您?”

桂王很不高興,擺了擺手道:“不和你說了,看你就想到那個女人。我得回京一趟,這裡交給你了。”

說著,就怒氣衝衝地走了。

茅道士摸了摸鬍子,又衝著外頭喊道:“什麼叫看見貧道就想到女人?王爺你把話說清楚啊。”話落嘆氣,裹著被子下地,露出毛茸茸的兩條腿,“也不給關個門,唉!”

當夜,桂王就帶著顧青山,回京了。

------題外話------

王爺很驚恐,回京找真相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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