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覺得,他接陳家的案子,不是為了陳家,而是在刁難杜九言。”劉公宰道:“應是在整治那小兒。”

王談伶醍醐灌頂,“師叔這個猜想很有道理,否則沒有辦法解釋劉大人為什麼這麼做。”

“那小兒和劉縣令有仇,還是……她得罪了什麼人?”

“不管什麼原因,也不是壞事。”劉公宰笑了笑,“也該有人收拾整頓一番了。”

“我們就不摻和在裡面。那小兒刁鑽,說不定又會想到什麼歪門邪道,將我們牽扯在裡面。現在沒有大的案件,我們暫時不要動。”劉公宰道。

王談伶高興地應是。

陳興波垂頭喪氣地離開西南,走在半道上,前面出現兩個衙役,衝著他拱了拱手,道:“大人請你去。”

“劉大人?”陳興波眼睛一亮,連忙拱手,道:“是,是,小人這就去。”

陳興波跟隨衙役去去縣衙,他到的時候,劉縣令正在寫公文,聽見聲音掃了他一眼,問道:“去西南了,沒有人願意接訟案?”

“是!那些人就怕惹事上身,所以不敢接訟案。”陳興波道:“現在怎麼辦,還請大人指教。”

劉縣令將信封好丟了筆,想起來摸了摸鬍子,道:“沒人接你就自己上。”

“可……可小人不會啊。”陳興波道。

劉縣令凝眉道:“你有沒有用,吵架會不會?你要不會吵喊你家人來吵。”

“這……女人也能上公堂嗎?大人,這合適嗎?”

劉縣令道:“我說能就能,誰敢質疑我。”

陳興波點頭應是,劉縣令想了想又擺手,“算了,別讓女人上來了,嘰嘰喳喳的吵死了。你就自己吵吧,實在不行撞死在公堂上也是可以的。”

“撞……撞死?”陳興波目瞪口呆,結結巴巴地道:“大、大人,您在開玩笑?”

劉縣令睨著他,“你覺得我和你很熟,還是你長的很好看,值得我和你開玩笑?”

陳興波噗通一聲跪了下來,“大人,我、我不告了,不告了還不行嗎。”

“不行!”劉縣令道:“你想幹什麼就幹什麼,本官多沒面子。”

陳興波後悔莫及,欲哭無淚。

“來人。”劉縣令說完,黃書吏小心進來。劉縣令將剛才寫好的兩份公文遞給他,“一份明早貼牆上去,一份給杜九言送去。”

黃書吏應是。

“吵不過就撞,你死了本官一定把你弟弟救出來。”桂王交代陳興波,“你敢逃走,我就幫你撞。”

陳興波臉色煞白地告辭出去。

第二日一早,縣衙的八字牆上,貼了一通告示,內容大概是說:杜九言身為訟師,官司辯的亂七八糟,本官看了以後實在氣憤,所以從今天開始,不準杜九言接任何訟案,並寫奏疏上奏,收回她的訟師牌。

還有,半個時辰後,本官升堂審杜九言,歡迎大家來觀看。

這個告示,就像是沸騰的水,無數人擁去了衙門外,觀看八字牆上的告示。

“劉大人為什麼是杜先生官司辯的亂七八糟,杜先生每一件官司都辯的很好啊。”

“就是苗家的案子,劉大人說杜先生冤枉了陳興安,要推翻重審呢。”

“不會吧。陳興安自己都認罪了,還有什麼可審的,劉大人這分明就是和杜先生過不去。”

“我也覺得是。”

杜九言去三尺堂的路上,被許多人圍住,你一言我一句的和她說衙門外的事情。

“杜先生,劉大人是不是對您有什麼誤會,為什麼一來就發這樣的告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