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三笑了起來,捶了一下她肩膀,“管別人正直,你好好拜拜菩薩,別叫人劉大人惦記上你了。”

杜九言長長地嘆了口氣,拱手道:“還請三爺替我引薦一下,我要去拜見劉大人。”

“走吧。”難得看杜九言愁眉不展,焦三感覺神清氣爽,“讓你小子成天坑我。”

杜九言苦著臉道:“三爺,說好了一起發財的,您這是吃水忘了挖井人啊。”

“呸!”焦三啐了一口,“你挖井,我看你是挖坑!”

杜九言不苟同,搖頭道:“三爺不厚道。”

“不和你鬥嘴,反正說不過你。”焦三道。

到了衙門,劉大人的書房在後衙第一間,比付韜的院子大了不少,焦三道:“來的時候就帶了個書童和兩個常隨,夫人小妾都沒帶。”

“可能沒有呢。”杜九言站在院子外,焦三道:“我先去。”

焦三進了書房,劉縣令坐在書桌後拿著卷宗在翻看著,焦三看出來,是付韜寫的關於陳興安殺人案的卷宗。

“大人,三尺堂杜九言求見。”焦三道。

劉縣令抬頭朝焦三看來,冷笑一聲,道:“是聽說陳家來告,所以來我這裡打點拜山頭?”說著,將卷宗往桌子上一摔,怒道:“本官誰都不見,如果她真清白無辜,何必來拜見。”

焦三嘴角抖了抖,笑著道:“陳興安的案件,辦的過程中,小人也全程都在,所有證據都已核實過目,毫無問題。”

“大人,陳家告杜九言,不過是因為不服判決而已。您看,現在這卷宗府衙和督撫衙門都批示過,又已送去朝廷,您這要是接了這個案子,再翻開重審,怕是會驚擾很多人。”

“本官拿朝廷俸祿,就是為聖上分憂。維護一方百姓太平。現如今,有人喊冤,本官且能怕麻煩就不管!”劉縣令說著,大步走了出來,往門口一站,打眼就看到了站在院門口等候的杜九言,喝道:“我告訴你,你要真是清白的,就大大方方回去睡你的覺。可你要是有問題,就算傾家蕩產的打點本官,也無濟於事。”

這麼清廉正直?杜九言打量著這位劉縣令。吊角眼,蓄著山羊鬍須,穿著縣令的官服,但是他個子太高,足足高了焦三半個頭,所以官服很不適宜地吊在他的身上,露出了一大截的小腿。

這位劉縣令,當官當的很不真誠啊。

“大人誤會了。”杜九言拱手,笑盈盈地道:“學生今日來,純粹是拜訪您。完全沒有別的意思。”

劉縣令拂袖哼了一聲,盯著杜九言道:“我看你長的賊眉鼠眼的,就不是好人。”

她賊眉鼠眼?杜九言忍了,打量劉縣令的神色,“大人是前輩,說學生一兩句是應該的。”

焦三站在劉縣令身後,眉頭緊緊蹙著。

“走!”劉縣令拂袖道:“你再多說一句,本官就扒了你的褲子,打你八十大板。”

說著,就回了房裡。

“這就走,這就走。”杜九言衝著焦三打眼色。

焦三也拱手退了出來,兩人到門口,正與劉縣令的常隨擦身而過。

兩個常隨也是高個子寬肩膀,膀大魁梧。

“這都是練家子啊。”杜九言看了一眼兩個常隨,焦三拉著她出了小院,低聲道:“看樣子有人在劉大人面前給你穿小鞋了。”

杜九言點頭。

“不用怕。”焦三冷笑一聲,“一個縣令而已,老子要捧著他,他就是個縣令。他要是敢在老子地盤撒野,老子有法子讓他三天都呆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