區恆心頭一清,頓時想到了一個辦法,他上前來,拱了拱手,“學生問了。”

付韜頷首,區恆就上前去問劉婆子,“你在這之前,可認識王癩?”

“認識。”劉婆子道:“他在邵陽城中,誰不知道,是個缺德貨。”

區恆點頭,又問:“若隔著屏風只看身形,你可認識王癩?”

“這我不知道。”劉婆子道。

區恆就和付韜道:“大人,既對劉婆子的證詞有質疑,何不試她一試。”

付韜頷首,“可以。”

區恆讓人搬來屏風,在門外找了五位身形和王癩相似的男性,一樣換上衙門的衣服,頭上用布全部裹住了頭臉以及頭髮。

劉婆子站在院內,區恆道:“劉婆子你看。”

五個男人包括王癩,從衙門的臺階上,模仿那晚罪犯逃走時的樣子,大步下臺階。

“誰是王癩!”區恆問道。

劉婆子抬手一指,最右邊的那位,道:“這個是。”

她話剛落,王癩就撤掉了頭罩,往地上一摔,道:“他孃的,這個不算,再來一次。”

“多謝各位了。”區恆拱手,扶著劉婆子上去,和眾人道:“認識一個人,不一定要看清臉,還可以透過其聲音,語調,口音以及走路和跑步的姿勢。”

“方才,劉婆子在五個人一眼就認出誰是王癩,就足以證明,她作為證人,證詞不能被質疑。”區恆道。

付韜也點了點頭。

薛然微微頷首,目露欣慰,這個案子的關鍵人就是劉婆子,只要她的證詞可信,那麼杜九言方才所說的幾問幾答,都是廢話!

“區恆,有你當年的風貌。”薛然含笑道。

劉公宰也微微頷首,朝杜九言看去一眼,就見那小子依舊神色淡然,不急不慌的,他不由又皺了眉頭。

總覺得,這小子這副德行,就一定是有什麼壞點子。

“至於杜先生三證中其他兩證,更是不用再多辯,都只是在原告的一面之詞上,加以推論的。”區恆道:“所以,不具有任何效用。”

付韜看向杜九言。

“區先生,我方才所列的種種,和衙門以及你們調查的種種,在你看來,差別在何處?”杜九言道。

“你沒有證人,所有的一切都是一面之詞。”

杜九言道:“假設,王癩正如你所言,亥時三刻進入府中,在他經過取刀,殺人,偷盜以及逃跑的中間,他還要拐去繆公子的臥室,去西面的裝著賬冊的房間,再迅速跑回客棧,將贓物藏好,又選了一件,所有人都知道的這是繆鵬之物的贓物去賭錢。”

“你認為,讓這一切能夠成立的依據是什麼。”

“你說的兩點並不能算在其中。”

“你打過官司嗎?”杜九言看著區恆,“你要覺得我說的不成立,你就找論點來反駁你,你一直咬著不成立,你是狗嗎?”

區恆懵了一下,他指著杜九言,完全沒有想到,杜九言忽然一改認真嚴謹,居然抄了話來罵人。

“你……你怎麼能罵人。”

“你很煩,你怎麼進的甲字組。我看你連刁沁都不如。”杜九言白了區恆一眼,“不要和我說我侮辱你,你要是不服就去告我,告的贏我算你狠。”

後面,有人咳嗽了一聲,區恆一驚頓時清醒過來,差點中了杜九言的奸計。

對!他不用找理由反駁杜九言,他只要保住自己的擂臺不讓她攻破就行了。

至於她的擂臺,他不用試探和反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