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 直奔鎮遠(三)(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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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九言閒了五六日,三尺堂買的傢俱送來了,小蘿蔔透過砍價,賺了三兩銀子,高興的他中午覺都沒有睡。
“杜先生在嗎?”忽然,門外有個穿著急遞鋪兵衣服的年輕人出現,敲著半扇門,道:“我找杜九言。”
杜九言出去,拱了拱手,道:“是有我的信件?”用鋪兵送,那估計是新化來的信,不是銀手就是裘樟。
裘樟很黏糊,三五天就給他來一封信,敘述他的寂寞無助。
“是!”鋪兵將一封薄薄的信遞過來,“從新化來的。勞駕您在這裡簽字。”
杜九言打量了一眼乾乾淨淨的封面,在鋪子的本子上籤了字,又在荷包裡取了一把銅錢給對方,便關門回來,對著光照了照。
非常薄的信,薄到她懷疑裡面是不是空的。
“是銀手的信嗎?”錢道安隨口問著。
杜九言搖頭。銀手寫信很??攏?豢贍苷餉幢∫徊悖??淘チ艘換岫?鸝?牛?嬪下凍鼉?戎??
裡面只有一張紙,紙上畫著一頭黑黢黢的豬。
豬被捆著四肢吊在架子上,身下是熊熊的火!
畫風實在是不怎麼樣。
“這什麼奇怪的信?”錢道安撇了一眼,頓時驚訝地走過來,“一頭正在烤的豬,有人戲弄你嗎?”
杜九言沒說話,又對著太陽照了照,紙上除了畫並沒有字。
“你見過藥水寫字看不見的嗎?”杜九言看著錢道安。
錢道安點頭,“有啊,似乎是用一種西洋果子的汁液,據說用水敷上就能顯現字跡。”
“那試試。”杜九言將紙鋪在水盆裡,紙遇水便軟了,而那副豬畫卻奇異的浮在水面上隨著波紋抖動,彷彿因為火烤,而特別痛苦的扭動著肥胖的身軀。
“幼稚!”杜九言凝眉,忽然錢道安道:“有字,你看。”
畫浮在水面,空了的紙上,在畫的位置居然還殘留著一些墨汁,那些墨汁或淡或濃,是一行小楷。
“十日後,鎮遠府魯家班,請你看戲,逾期收屍!”
錢道安臉色大變,“這、這是誰寄來的信,什麼意思,讓你去鎮遠府,那邊現在是歸桂王打理了。”他說完,忽然想到一種可能,面色如土地道:“這信、不會是桂王寫的吧?”
“應該是了。”杜九言盯著信,墨汁很快劃開,盆裡就只剩下一張軟噠噠的白紙,除此以外了無痕跡。
屍?誰的屍?
杜九言想到了銀手,她立刻提筆寫了一封讓跛子找急遞鋪送去了新化。
隔日,銀手的回信到了,歪歪扭扭的字跡,陳朗一看就認出來了,“是他的字跡沒錯。觀這筆鋒,寫信時心情不錯,不急不慢。”
“那就不是銀手。”杜九言靠在椅子上,隱隱想到一個人,跛子看著她,道:“會不會是蔡公子?”
杜九言頷首,“除了他沒有別人了。”
蔡卓如路過廣西,若桂王想抓他到真有可能,只是,收屍一說……難道人已經死了?
“你別去。”跛子凝眉,冷聲道:“這種事報都司,讓都司去解決。抑或告訴蔡家人,他們自有辦法救人。”
杜九言有些驚訝地看著他,“你認為我不該去?”
“不該去。”跛子道。
杜九言覺得他有些奇怪,跛子被她盯的渾身不自在,撇過臉去道:“因為,危險。”
“原來是擔心我啊,我還以為你知道什麼呢。”杜九言含笑道:“但是我要這次不去,必然還有下次,怎麼辦?”
抓了蔡卓如她不去,桂王還會來抓陳朗,抓鬧兒,抓她的朋友和在乎的人……避不過,不如迎難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