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家村的朱佼?”忽然,有人牽馬停在他面前,朱佼抬頭看著和他說話的年輕男子,點了頭,“我不認識你,你誰啊。”

男子冷笑一下,上前去,化掌為刀,一下子將瘦小的朱佼劈暈,隨即將人倒掛在馬背上,調轉馬頭,揚塵而去。

此刻,朱蠻和邱氏坐在隔了一條街上,一正布莊的後院裡。朱一正和柳氏住在柳家,和柳青牛一起住,朱一正就將朱家老兩口安排住在這裡。

“爹,娘。這是我早上給你們新買的衣服,一會兒你們換上,你們出去走走看看。”柳氏將新衣服擺在床上,“見著什麼稀罕的,就買,別不捨得花錢。”

說買東西,卻並沒有給他們錢。

“好,好。”朱蠻點著頭,對新衣服並不感興趣,“一正,你娘身體不好,她也走不動。你能不能請個大夫回來給她看看,先把她病治好啊。”

朱一正不耐煩的皺眉,正要說話,柳氏打斷他的話,和朱蠻道:“我看娘氣色比我都好,還治什麼病,先出去走走吧,治病的事不著急。”

朱蠻愕然,期盼地看著兒子。

朱一正懶得說,揮著手道:“你們趕緊換上新衣服出門去。”說著就走了。

柳氏也笑盈盈地走了。

朱蠻看著邱氏,低聲道:“出去,你走的動嗎。”

“走走歇歇吧。”邱氏腹痛了半年,大夫說是肚子裡的東西壞掉了,要快點治,不然活不了半年。現在她每天就只能喝點稀的,硬的難克化的都不敢吃。

老兩口換好衣服,攙扶著出了門。一出去街坊鄰居都笑呵呵地和他們打招呼,朱蠻逢人就誇朱一正孝順。

朱一正遠遠聽著,一臉的滿意。

其後每天,老兩口無論下雨還是烈日,早中晚都要出來散步,和街坊誇朱一正孝順,五六日後,所有人都知道,朱一正是孝順的兒子。

等到第七日,邱氏實在走不動了,早上腹痛的在床上打滾,朱蠻去喊朱一正,“兒啊,你孃的病真的要請大夫,不然可就真的活不成了。”

“煩不煩。”朱一正不耐煩,讓夥計去請了大夫來,大夫瞧過,有些驚訝地看著朱一正,“這病怎麼不早治,現在太遲了。我只能開點藥,讓她少疼點。”

“治不好了?”朱一正看了一眼他娘,想了想道:“那你開點止疼的藥。”

大夫開了,一副藥七錢銀子,一次抓十五付,不談療效,疼了就給吃。

“七錢?這……這也太貴了。”朱一正看著柳氏,柳氏拉著他道一邊,道:“開什麼止疼藥,熬一熬不就過去了,你看她嬌氣的。”

朱一正道:“不行,刁先生說了,在案子結束前,要孝順一點。”

“現在大家都知道你孝順了,你把人關在家裡,誰知道你不孝順了。”柳氏道:“這要吃到死,你知道她什麼時候死?”

朱一正點了點頭,“也對,那就算了。”

夫妻二人沒開藥,將大夫送走了,朱蠻等了半天也沒等來藥,看著邱氏疼的暈過去又醒過來,又去找兒子,朱一正不耐煩地道:“大夫說她的病治不好了,你讓她忍忍吧。”

人死了,就不疼了。

朱蠻目瞪口呆,又氣又怒,“那是你娘,生你養你的娘,這話你也能說出來?”

“爹,我那麼多事,哪有空天天想這些。”朱一正道:“你先等著,我會想辦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