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禍是她惹的,怎麼也不能讓她獨善其身了。

“是,是!”王管事不敢說不,跟著杜九言回了客棧,第二日一早,帶著解藥與王茂生還有得玉回了邵陽。

蔡卓如笑盈盈地看著杜九言,“這訟費,還要給嗎?”

“看在你我交情的份上,案子又簡單,就給你免了。”杜九言道。

蔡卓如作揖,“多謝杜先生念著情誼,蔡某人誠惶誠恐,感激不盡。”

“感激之情記在心裡就行了。”杜九言靠在軟榻上,開了半扇窗朝客棧外看著,蔡卓如問道:“我的人後日就到,你打算什麼時候回去?”

杜九言盯著街道,沒有說話,蔡卓如也不再問,在桌邊坐下來自斟自飲。

約莫過了一個多時辰,銀手帶著三子匆匆回來。

“九哥。”銀手喝了大碗涼茶,擦了汗道:“事情果然和你的猜測的一樣,現在黑頭哥跟著他的,我們接下來怎麼做。”

杜九言起身,道:“我要去拜見裘大人了,半日不見,想必裘大人很思念我。”

她說著,出了門。

蔡卓如被茶水嗆著,和銀手道:“你們跟著她去吧,一會兒裘大人要是氣出個好歹,你們也能及時幫忙喊人找大夫。”

“好!”銀手和三子笑嘻嘻地跟著杜九言去了衙門。

裘樟正在寫得玉案的判詞,第二次寫了,但前後的結論卻截然相反。他寫著寫著不由冒出一身冷汗來……

要是杜九言不來他這裡翻案,而是直接去了府衙,那他可就完了。

這小子,辦事雖然很讓人生氣,但是不得不說,她還是有些分寸的,恨都恨不起來。

“大人,”書吏敲門進來,低聲道:“杜九言求見。”

手中的筆一抖,一滴墨汁落在寫了一半的判牘上,裘樟氣的揉著額頭,道:“有的人,真是經不起唸叨。請他進來吧。”

“大人,您還好嗎?”杜九言笑盈盈地進來,反手關了門,裘樟指著門,“你關門何意。”

杜九言在他對面坐下來,低聲道:“大人,有件事我要和您說一說,您一定你要抽空聽我說完。”

“我不抽空,想必你也會說完的。”裘樟索性不和她鬥嘴,端茶道:“你是不是又要和本官說,桂王的人,會進新化來搶他的兵?”

杜九言點頭,“大人英明。”

“這幾天我一直派人盯著的,桂王現如今還在鎮遠,根本沒有跡象顯示他回來新化。”裘樟道:“不過,我還是和兩個衛所借調了兵馬,就算他來了,他也無計可施。”

上面的命令一天沒有下來,桂王的叛軍他就得牢牢看好了,決不能出半點岔子。

至於上面會這麼打算吩咐,他就不知道了。如果是別的人謀反,聖上也肯定不會被允許,可是現在桂王……他們兄弟情深,他要真將桂王傷著了,不說聖上,就是太后娘娘也不會饒了他的。

還是老老實實的,等著上頭的指示吧。

“這麼說,就算桂王來將人救走了,對於大人來說,其實也無所謂?”杜九言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