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九言。”周巖冷笑看著她,他這題是個陷阱,看著簡單卻最是難解,他倒要看看杜九言如何答,“花木蘭,請答!”

王談伶和劉嶸勤也對視一眼,此題有些刁鑽了。

兩人看向杜九言只聽她道:“巾幗英雄,有問題?”

“錯!”周巖回道:“她犯了欺君之罪,依律斬首!”

周巖拿她的計分牌,忽然手一壓兩人各執一半,“急什麼,猴急猴急的。”

“住口。”周巖覺得,這個人不管說什麼,都好像在含沙射影,都在罵人,“你也虧得讀書人,丟臉。”

杜九言掃他的手,一拍,啪的一聲,周巖疼的收回手,她笑道:“是我丟臉,還是你齷蹉!”又道:“判定有無罪過,不過依法,依情,依理,依德!”

“花木蘭犯法了嗎?”

“欺君之罪!”周巖道。

杜九言搖頭,“何為君?”

“君乃國之主?”

“何為國。”

“孔子曰:有國有家者,不患寡而患不均。有界有家,是為國!”

“何為界?”杜九言道。

周巖不悅,凝眉答道:“是權之界限,是兵之所護,是君之所念,是家之做在!”

“好!”杜九言拍手,“我問你,花木蘭有罪嗎?”

周巖臉色沉沉,肅聲道:“欺君之罪!”

“悟性太差。”杜九言嫌棄搖頭,“有國才有君,有界有家才是國。木蘭在做什麼,她從軍衛國,是忠,她代父從軍是孝,忠孝兩全者何罪之有?”

“大行不顧細謹,大禮不辭小讓,忠孝節義皆全,她無罪更無錯!”

“你這是偷換概念。”周巖終於聽出來,怒道:“我們只談律!”

“律不離情!”

“混淆視聽,此題不服!”周巖怒道。

“不服就憋著啊。”杜九言道。

周巖怒然瞪她一眼,轉頭去和劉嶸勤道:“先生,此題怎麼辦。”

“題是你提,你覺得她答錯,卻說不出她錯在哪裡,所以你錯。”劉嶸勤眼眸微垂的,淡淡地道。

周巖不意外劉嶸勤不幫他,他轉頭將一張分牌遞給杜九言,道:“給你五分,你也並未贏我。”

說完,他拂袖要走。

“誒?”杜九言腳一抬攔住了周巖,“不問了?”

周巖只有一張五分的牌了,他不敢再和杜九言糾纏。

“那麼,輪到我了!”杜九言輕輕一笑,衝著周巖挑了個眉頭。

周巖不不由自主地抖了抖。

杜九言抖開一張紙,只見上面寫著兩條問題,她讀了一遍嫌棄皺眉,又收了回去,看著周巖,問道:“凡鋪兵送書信,虛得夜行三百里,稽留一刻笞三十,文書到卻不即送笞二十,文書磨損一角笞三十,損三角杖六十,損壞一角笞四十,每兩角罪一等杖八十,丟匿一角杖六十,每一角加一等罪止一百。若機密不拘角數,從重論。”

她口若懸河,語速極快,聽的周巖目瞪口呆。

這是《周律、兵律、郵驛》的內容,但由她讀出來,卻讓人聽的心思燥亂,莫名煩慌。

“問,聽好了。”杜九言道:“犯以上罪,如何不被罰。”

周巖愣住,脫口道:“送無字文書?”

“無字文書不予送遞。”杜九言道:“再給你一次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