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墜落時揚起的猩紅披風、午夜墓園裡貓頭鷹的啼鳴。

迪克對貓頭鷹法庭充滿了敵意,尤其是當他調查到他父母的離世與貓頭鷹法庭有所關聯時,他對貓頭鷹法庭的敵意只會上升不會減少。

貓頭鷹法庭曾想捕捉他,將他訓練成為利爪。

這正是他父母遇害的真相。

如此可笑,如此招人憎恨的理由。

迪克的目光如遊隼般在兩者之間逡巡——澤利斯鬆垮的坐姿與站在澤利斯沙發身邊,如同鋼鐵般堅硬、挺直的利爪。

迪克敏銳的觀察能力令他意識到澤利斯處於一個很放鬆的狀態。

他並不擔心利爪會傷害自己。

這讓迪克想起一件事,他記得澤利斯為何從天臺一躍而下……呃,這裡並不是指的澤利斯覺得氣氛渲染到位了,才跳樓的那部分。

而是指澤利斯為什麼會遭遇那種境況。

是貓頭鷹法庭在澤利斯的身體中植入了圖騰,圖騰本來安靜的蟄伏於澤利斯後頸從上往下數第七根脊骨。直到屬於貓頭鷹的童謠如同催化的指令將它喚醒。

澤利斯曾激烈反抗圖騰的力量,直到現在趨於穩定……但,那真的穩定了嗎?

已經催化的部分在澤利斯的胸腔中綻放銀白的花,或許澤利斯早就變成了貓頭鷹法庭的一部分了。

但這僅僅是迪克腦海中一閃而過的懷疑與猜測。

迪克醞釀的敵意自然引起了灰梟的注意。

灰梟面具下的呼吸在空氣中裡蒸騰著薄霧。當那雙與迪克肖似的藍瞳穿透面具時,某種令人戰慄的既視感席捲而來。

他的眸中並沒有對夜翼的敵意,卻仍然讓迪克感到戰慄。

灰梟只是審視著夜翼,他如同手術刀般鋒利的視線將迪克切割開,手術刀劃過夜翼身體的每一個地方,將他的肌肉分佈、骨骼密度乃至舊傷位置都拆解成資料洪流。

電弧在棍尖端凝成顫動的銀河,迪克將武器偏轉十五度。

這個微妙的角度既能格擋灰梟的暴起,又為澤利斯留出安全區。

“哦,沒關系的。夜翼。”澤利斯聳聳肩說:“他們都是自己人。”

“自己人?”迪克再次發出咆哮,澤利斯管利爪為自己人?他是忘了貓頭鷹法庭怎麼折騰他了嗎?

“順帶一提,他們都不是利爪。”澤利斯說。

<101nove.ospay?我還不至於認不出利爪。”迪克冷笑著說,他的敵意完全針對利爪。

澤利斯不置可否的聳肩:“你要這麼想的話,我也沒辦法。”非常順直和渣男的一句話,自然而然的從澤利斯的口中吐出。

“這是我的小團體,是我的人。你可以稱呼他們為全尊團或者麵包人都可以。”澤利斯介紹道,他順手把懷裡的爆米花桶遞給迪克。

迪克下意識的接過爆米花桶,非常自然而然的吃了兩顆。

剛一入口,他就覺得這爆米花味道不對。

“這爆米花加了啥?”他皺著眉問,雖然爆米花很甜,但這種甜味總讓他想起一些藥物的味道。

“呃?好像是麻醉粉?我不確定。”澤利斯說:“就是斯蒂芬妮裝在鹽罐子裡的那些。”

迪克沉默了,他默默將爆米花桶放下。

如果是斯蒂芬妮的傑作,那、就不意外了,這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性是麻醉粉,還有百分之二十可能是蒙汗藥——雖然斯蒂芬妮早就轉正了,但她的老爸是線索大師。

他潛移默化的影響著斯蒂芬妮,這讓斯蒂芬妮的英雄品質中摻雜了一點屬於反派的壞。

畢竟迪克能想到的往鹽罐子裡放的東西不過是洗衣粉,斯蒂芬妮卻放麻醉粉。

很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