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哦,希檸和林嶼沉以前還是搭檔。”有女同學跟著附和。

方才那個男同學激動道:“以前上學,最討厭的就是週三,餘希檸像班主任親女兒一樣,恨不得把那違規違紀本都寫滿了。”

“對對對,我記得午寫也是最累的一天,滿滿一整黑板的題,抄完手都快斷了。”

“後來是不是專門為了她改的規定,午寫不用抄題目,寫答案就可以了?”

“沒有吧,要上交的,只有題目的話老師怎麼批改?”

“反正就是輪到餘希檸值日,我們就遭殃。”

眼前莫名其妙變成控訴大會,顯得當年有種借官威欺負同學的感覺。餘希檸聽著聽著有點不好意思。

“你們不遲到的話,她也不會把名字寫上去吧?”林嶼沉率先開口,幫餘希檸說話,“遲到、早讀不認真說小聲話、沒佩戴校章進教室,不都是有錯在先,要不然她也不會寫。”

男同學:“林嶼沉,你這是在幫餘希檸說話嗎?”

餘希檸耳根一紅,正想為自己開口分辨,就聽林嶼沉淡然道:“她是我搭檔,我不替她說話,替誰說話?”

“哇哦!”

“哇!”

起鬨的聲音此起彼伏,餘希檸不顧臉上溫熱,抬手往下壓了壓示意:“各位老同學麻煩放過我哈,舊賬就別翻了,我承認,我當年可太喜歡寫粉筆字了,所以恨不得多出一些題目可以寫滿整個黑板。錯了錯了,我現在知錯了。”

女同學笑道:“罰你待會多吃兩串烤串。”

餘希檸:“遵命。”

“對了,你倆都在廣州工作的吧?平時私底下見面嗎?”

起鬨的男同學還沒放過林嶼沉和餘希檸,只因見林嶼沉主動走到餘希檸旁邊坐下,老覺得有什麼情況。

剛來那會可沒見他對哪個女同學那麼主動。

“見過。”

“沒有。”

兩人同時回答,卻是不同答案,一看就是沒對好。

男同學一眼看穿:“有貓膩。”

林嶼沉也回頭看餘希檸,單挑著眉毛,一字一句說得緩慢又清晰:“說好的救命之恩沒齒難忘,這就忘了?”

男同學:“救命之恩?”

“沒什麼,救的不是她的命,是她朋友的,也就那一次。”林嶼沉脫下大衣外套放在一旁,慢條斯理挽起袖子:“是不是要壘土窯了?我來幫忙,這題我會。”

林嶼沉一走,吃瓜群眾自然而然也就散了,餘希檸也給自己找了點事做,偶有一兩個人過來問她和林嶼沉什麼情況。

她訕笑著回答:“老同學……和朋友的救命恩人。”

平白無故給鄭重攬了一個恩人,但實際上這人情,是餘希檸自己欠下的。

兩點多才吃完午飯,一撥人唱k,一撥人玩狼人殺,另一撥人沏茶閑聊。聚會從早上十點開始,下午四點多才結束,原本還說要一塊去高堂吃火鍋,但餘希檸實在折騰不動了。

她明天的高鐵回廣州,今晚還要去爺爺家,這會兒只想回家補個覺,眼皮沉得厲害。

“那續局的跟我走,其他要回去的人看看是打車還是有同學順風車載一程。”

班長流程組織到一半,想起還沒拍大合照:“重要的事情差點忘了,等一下,拍張合照先!”

餘希檸穿好外套,走到前排靠邊位置站著,見幾個男生走過來,裡頭剛好就有林嶼沉,她心虛地別開視線,同旁邊的女生說話。

幾個人走到餘希檸身後站好,有風吹過,她抬手捋了捋頭發,聞到一股很淡很熟悉的香水味。

是林嶼沉?

“三二一!茄子!”

當晚,餘希檸看到群裡的大合照,她的正後方就是林嶼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