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去年家裡就在催婚事該定下來了,是她一直拖著,藉口餘序洲還沒調回鎮上,想再等等看。

現在她都二十九了,再不結,父母該鬧了。

“阿柔,結了婚,就要硬氣點,把話語權牢牢掌握在自己手裡,可別再像從前那樣了。”

有些話,黃沐卿不好說得太直白,特別是跟餘序洲有關的。她一直希望陳慧柔能找一個性格互補,能給她安全感為她撐腰說話的人。

結果餘序洲兩樣都不沾,光是調動這件事,黃沐卿之前之所以試探,就是知道教育線有政策。

但凡餘序洲自己積極去打聽,和家裡商量一下,只要餘光亮願意為了兒子賣一賣老臉,未必不能爭取到一個面試機會。

她有個遠方親戚就是在那次調動中,成功爭取到從山裡調回來縣城的機會。而餘序洲這邊,依舊是老老實實兩點一線地來回。

有些時候,自己不去爭取,只想等著老天安排,那就註定會錯過。

黃沐卿問:“對了,婚後你們倆誰管錢啊?”

陳慧柔抬眼:“這個問題我們還沒有深聊過,婚後和他父母住一起,我們是要交生活費的,由他爸媽去安排一日三餐。”

黃沐卿點頭表示理解:“就是你公婆去買菜,做好了你們回來吃就行?”

“做飯這個……”陳慧柔尷尬地捏了捏鼻子,“我沒課的話,應該是我該做的吧?”

黃沐卿不認同:“什麼該不該,說得像天生屬於你的家務一樣,別把在自己家大小活包攬的習慣帶過去。不然這一輩子就定性了。”

“可我是兒媳婦啊。”

陳慧柔覺得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就像王君嫁過來陳家一樣,家裡的活大部分都是她在做,辭了紡織廠的工作,還得去店裡幫忙。

“兒媳婦怎麼了,誰說兒媳婦就得負責全部家務了?你也有自己的工作不是嗎?總之該糊塗的時候就糊塗,哪怕把活都給序洲老師做,他樂意就行。”

陳慧柔看著黃沐卿,半晌低頭輕笑:“這話,因為是從你口中說出來的,倒也就不新奇了。你一貫活得比我瀟灑,比我坦率。”

黃沐卿嘆氣:“我都希望你也能和我一樣,多少從我這受到點影響,這樣也不枉做這麼多年好友了。”

陳慧柔雙手抬起作抱拳狀:“一定學習。”

婚假連著國慶節假日有十幾天,陳慧柔和餘序洲從潮州出發,先去廣州玩了幾天,然後去了趟深圳,陳敬禹去車站接他們。

“大姐!姐夫,這兒!”

餘序洲拿著行李出來,見陳敬禹開了輛小轎車,眼底滿是贊賞:“阿禹現在發展得不錯啊!都有車了!”

陳敬禹把行李放到後備箱,拍了拍車身解釋:“姐夫,這是公司的車,就是想著接你們方便。先上車吧,我送你們回酒店。”

“爸讓我帶了些肉幹和菜脯、茶葉過來給你,你現在還和潤雁住一起嗎?”

陳慧柔坐在後座,手緊緊把著前座椅子靠背,把車窗降下來大半,有風吹著才不至於暈車。

陳敬禹搖頭:“陳潤雁買房了,你還不知道吧?”

“買房?在深圳?”陳慧柔很是驚訝,“那得多少錢啊……”

陳敬禹:“他之前做生意就賺了不少,後來股票又掙了些,首付付了五成,其餘的貸款,每個月還一點。我現在和一個師兄合租,就在公司附近。對了,你們要去我公司看一看嗎?”

一開始,陳敬禹來深圳是和陳潤雁他們一起幹,後來還是想做回研發,有了之前積累的經驗,加上陳潤雁人脈牽線搭橋,他進了一家華為電子公司,主要做小型交換機的研發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