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這四千多年來,她沉迷修煉,未曾想過要出水鏡,但自己宅在水鏡,和被迫待在水鏡可是兩個截然不同的概念。她直覺其中定有某些她不知道的事情。

錦覓想了想,試探道:“長芳主不要瞞我了,有些事,我已經知道了。”

牡丹一驚,某些話脫口而出道:“你怎麼會知道?是誰告訴你的?”

錦覓心道:果然有事瞞著我。

她眼睛微眯:“紙包不住火。”

牡丹慌得六神無主,“你怎麼會知道?你怎麼會知道萬年情劫一事?誰......誰?是誰告訴你的?!”

“不單萬年情劫之事,還有其他的......”錦覓繼續試探,“長芳主你想瞞我到何時?”

牡丹緊緊攥著自己的雙手,渾身發抖,“不該的,錦覓你不該知道這事的。”

她心裡又急又怕,非常擔心錦覓會因為好奇或者其他理由,走上與先主所希望的截然相反的路。

錦覓冷然道:“長芳主,我已經知道了。”

牡丹慌道:“錦覓,你既然知道這事,萬年內就好好呆在水鏡之內,哪怕當了花神之後,有其他界的人邀請你出去,你也不要去,一步都不要離開水鏡,好好呆在水鏡這裡,這樣情劫就能解了!”

哦,原來是這樣。芳主們倒是瞞了我很多事啊。

她想起曾經沖破的那道封印,“長芳主,出不出水鏡這事以後再說,倒是封印一事,我倒想聽聽長芳主的解釋。”

她面色冷厲:“我明明修煉天賦很高,卻因為珈藍印使我多年修為進展緩慢,若不是她,我如今說不得已修煉至真神!長芳主,我恨......”

話說一半留一半,才能釣出想聽的話。

“不!錦覓你不能恨她!”長芳主心驚,下意識道:“她是你娘!你不能怨恨她!”

啊?竟然還是我娘?

錦覓面色更冷:“我為何不能怨恨她?即便我不曾出過水鏡,可我知道,天下間的父母都是希望自己子女過得好的!長芳主,可你看看她對我做了什麼?”

她指著自己的印堂,“她在我的神識中下了一道封印!她還在我心口處種下一顆不知名丹藥!那道封印和那顆丹藥,封住了我的天賦,封住了我修煉的法門!她難道就不擔心因為那兩樣,我會變成一個廢人?即便我勤勤懇懇修煉,卻終是無所成就,最終被人欺負嗎?她難道就不想讓我變得更強,讓我有自保之力嗎?”

“不不不,錦覓,你想岔了!你真的想岔了!”牡丹急急解釋說,“你娘她是為你好!她是想要保護你,她算出你萬年內有一情劫,擔憂你會被情劫所傷,所以才下了這個封印,她是真的為你好!!再者說,萬年內,你只要好好呆在花界,有我們保護你,花界沒人敢傷害你!”

“花界沒有,那其他五界呢?”錦覓犀利道,“若是天帝天後下令天兵天將帶走我,你們有誰能攔得下他們?遠的不說,就說那位天界二殿下的火神旭鳳,你們有誰能打的贏他?”

錦覓嗤笑:“你們連他都打不過,何談其他人?”

這話很紮心,牡丹被說得臉色一白,錦覓心有不忍,可為了探聽出事實真相,她不得不繼續說狠話。

錦覓質問她:“長芳主,我倒想知道,天底下有她這般坑害自己女兒的母親嗎?!”

牡丹被質問得節節敗退,最終跌坐在地,嘴裡喃喃:“不!錦覓你想錯了!你想錯了!你娘她是為你好!她是為了你好才給你種下隕丹和施了珈藍印,她不是要害你,不是要害你的。”

啊哦,原來那玩意兒叫隕丹?

錦覓心中記下心髒那顆丹藥的名字,打算改日找找典籍看看這東西的影響。現下,還得繼續打探訊息。

“如若這樣還不算是害我,那如何才是害我?”

錦覓扭過頭不忍看她,說出口的話卻加重了語氣:“她害得我這麼苦,我為何不能怨恨她?就因她是生我之人,是我必須稱之為‘娘’,稱之為‘母親’的人嗎?”

“生養之恩大過天......”牡丹臉色灰敗,“她畢竟是你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