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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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信
閤眼的最後一刻，她恍惚聽見他說：“這些年我總做一個夢，夢裡的事情不清晰也不想深究，但我知道你和我的緣是斬不斷的。”
窗外梅花還未凋謝，雪落漫窗，他看雪花薄如蟬翼的飄落下來，炭火燒灼的細碎聲音伴著溫暖。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他還是被追問了。
“為什麼不深究，人們都說若是真有前塵，總要撥雲去霧才好，若是愛錯了人，或者有什麼宿命安排恩怨糾葛，豈不是後悔死了。”
他幫她整理著發帶，問道：“瑤兒並不信命。”
姜瑤知道他太瞭解自己了，如果真有什麼命運，九死一生的十年每次都是炮灰命，她不信，靠自己改變熬了下來，過去容貌醜陋，她就學習南疆之術動臉，沒有錢財無人可依，她就寒窗苦讀給自己找了個依靠，十年的極刑她都生熬下來了，本就是和天奪命。
是的，她不信命，信自己。
自從多年前冷宮裡救下他，她與他相知，情意甚篤。
“我也不信命，所以不想知道過去恩怨是非，我相信我眼前所選的愛人，相信我的心，從前不畏，以後不悔，明月昭昭，天地為鑒。”
發帶垂落下來了，十分整齊，她看向他的手，修長，可見青筋。
她很喜歡撫摸他的手，那雙手生的很美很美，能寫詩作畫，佈防山河，更能替她每日系好衣裙。
她踮起腳來親了親他的臉頰，看他如往日般臉色微紅，呼吸緊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