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幹的,是誰殺了我的小甜甜,是誰!!”

法海身上陡然間金光大放,眼睛中也浮現出了一道銳利的金光,在這道金光的映照下,童姥的脖頸處若隱若現地冒出了一縷白線來,一路朝著莊龍的所在之處蔓延。

“是你!你殺了我的小甜甜!”

看到了白線蔓延的方向後,法海眼中的金光彷彿冒出了火般,揮舞著拳頭,三步並作兩步,直直地朝著莊龍衝去:

“我殺了你!!!”

“滾!”

莊龍沒好氣地冷哼了一聲,抬手便斬出了一道劍氣,不過劍氣在接觸到法海的拳頭片刻,彷彿脆弱的鏡子般一下子便破碎,法海速度不減,又揮舞著拳頭朝著莊龍衝了過來。

“找死!”

莊龍拔出長劍,便要一劍斬向法海,卻在這時,先前一直飄在天上的法河突然飛了下來:

“莊掌門請留手!此人乃我摩訶院院長,交由我處理便可!”

“摩訶院院長?法海?”

莊龍一愣,望著面前那個行為宛若三歲孩童的老和尚,滿臉的疑惑,不過出於對法河的信任,他的這一劍沒有斬下去。

只見法河輕撫著手中的七絃琴,自指間飄出道道無形波動,逐漸將法海籠罩,同時高聲說道:

“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法海師兄,不要被眼前的事物迷失了本心,真正殺了童姥的人,是你面前那個手持銅錢的……”

“斬!”

未等法河說完,雲凡忽然抽出腰間的伏羲劍朝著法河手中的七絃琴遙遙一斬,不過片刻,七絃琴散發的無形波動便熄滅。

在伏羲琴散發的無形波動消散的剎那,法海的氣質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法河……”

他緩緩地挺直身來,目光似帶著悲哀,又像是帶著失望:

“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師、師兄,你聽我解釋,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樣,我只是……”

法河臉色發白、神情慌張,不過片刻後,他彷彿又想起了什麼似的,心中彷彿有了底氣,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對法海說道:

“我只是為了弘揚佛法,弘揚佛法,需要無上的法力,才能將佛學至理傳播出去,我追隨於強大,何錯之有?”

“你……手段如此歹毒!”

法海恨恨地罵了一句,又轉向莊龍:

“你殺了我至親之人!”

他身體顫抖起來,來回望著法河、莊龍二人,忽然嘶著聲音哈哈大笑:

“我執掌摩訶院數十年,謹遵戒律,從未犯過戒,從未殺過生,一心只想讓摩訶院繁榮鼎盛,讓佛法傳揚四方,我虔誠禮佛,日日唸佛,只願佛能了卻我一樁心願,

“今日,我心願已了,我見了失散多年至親,我已經沒什麼向佛祈求的事了!”

他身上的白袍突然浮現出了道道金紋,縱橫交錯,彷彿一張網將他的身軀罩住,不過片刻,這件白袍便變成了袈裟模樣,

他的長眉被風吹起,直直地豎向天空,他身上的光芒越來越耀眼,依稀能看得出,這些光芒源於他的腹部,彷彿一輪大日,迅速地覆住了他的身軀。

“蠻紋……”

雲凡望著氣勢沖天的法海,不由得暗暗讚歎:

“蠻紋,居然也可以發展到這種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