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凡按照安夏所指的方向一路向東,漸漸偏離了大湖的邊緣線,朝著一片蒼翠的森林漸行漸遠。

安夏似乎對這一帶的地形十分熟悉,可想而知這幾天應該一直都在附近轉悠,不然是不能做到連每一條林間小路都記得清清楚楚。

身後的松鼠小隊依舊在窮追不捨,規模大約有四五支,每支小隊四人,總數將近二十人,

它們的腳程十分快,使得雲凡根本無法逃脫這幾支小隊的追蹤,最初時當松鼠小隊接近雲凡到一定程度,還會停下對雲凡射箭,

但幾次齊射之後,它們與雲凡的距離越拉越遠,便開始意識到它們與雲凡的距離太遠,

而且密林中阻擋箭道的障礙物實在太多,加上給弩箭上弦也會影響到移動速度,

它們根本無法傷害到目標,反而還會被一次次地拉開距離,於是便暫時放棄了出手的打算,一心一意地追蹤,才得以一直綴在雲凡身後。

一路狂奔的雲凡根本無法擺脫身後的那幫窮追不捨的傢伙,心情不由有些煩躁。

“師傅,就快到了,前面有個山坡,從山口繞過去就是第一道崗哨!”

好在這時,安夏彷彿發現了什麼般,對雲凡說道。

“崗哨?”

雲凡愣了一下,有些疑惑:

“什麼崗哨?”

沒等安夏開口解釋,雲凡已經衝過了山坡,望見了山口之後的場景,整個人不由愣住。

林間的地面並非完全平整,除了凹凸不平的表面、遍地叢生的荊棘外,偶爾也會有一兩條凸起的山丘脈,將視線阻隔;

安夏所說的“山口”,就是兩條山丘脈中間夾著的一個小口子,這個山口看上去有些不自然,似乎有人為斧鑿的痕跡,雲凡對此並未多在意,他震驚的是——

在繞過山口之後,呈現在雲凡面前的,是一群扎堆聚在一塊的兔子,顏色不一,灰黃藍黑望得人眼花繚亂,其中還有幾隻雜種——這形容並未包含任何貶義,只是那些藍綠相間、黑紅混雜的兔子,實在無法用純種這個詞語來形容。

這些兔子樣貌奇特,最主要是頭髮的造型,一個個亂七八糟的,有豎起來的飛機頭、蓬鬆整齊的爆炸頭、清爽利落的板寸頭、成熟高貴的大背頭等等,每一隻兔子都帶有獨特而鮮明的特點;

這些兔子外貌兇狠,身形壯碩,大部分都雙腿立著身子,只有小部分是四肢落地,有些兔子立起身後高度甚至能到雲凡的腹部,

那些立著身子的兔子手上都拿著武器,大多是刀,長長的大砍刀、厚實的九環刀、寬大的斬馬刀、雙手持握的朴刀,偶爾才會有一兩個拿著長槍的,

那幾個拿著長槍的站得格外挺直,周圍的兔子望著他們時,眼神帶著幾分狂熱和敬畏,顯然是兔子中的大兔物。

而那幾個大兔物中央,一個頭發全部往上豎起的朋克頭、手握著一柄五尺關刀,一看就是領袖的兔子,此刻正緩緩地轉過頭,震驚地朝著雲凡望來。

“系人!!!”

這隻手持關刀的兔子一看到雲凡,當即驚叫出聲,手中的關刀一橫,頓時進入了警戒狀態,他的口音有些古怪,帶著濃重的口音,

隨著那手持關刀的兔子的行為,周圍的兔子也頓時警惕起來,齊刷刷將手中的兵器轉向雲凡,表情帶著怒容,不時從這群兔子口中傳出怒罵聲:

“丟雷樓某撲街!你做咩!敢到我哋概地盤,死啦你!”

“行家鏟!快滴走!唔系殺咗你啊!”

“唔好同佢講咁多,動手啦大佬!”

這些兔子面色不善,步步緊逼,手中的兵器閃閃發光,令人心神震顫。

前有埋伏,後有追兵,此刻雲凡已是走投無路,他後撤兩步,正打算往回衝,嘗試穿過那幾支松鼠小隊,另尋生路,

卻在這時,他懷中的安夏忽然把頭探了出來,對那群拿著刀槍的兔子喊道:

“別動手,是我!我被十幾只松鼠追殺,快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