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清寧看得太入神了,沒有注意到,李宸跑開了一會,又折返回來。

“太子哥哥問你,是不是喜歡白梅?”

雲清寧下意識地點了點頭。

李宸又跑進涼亭,再回來時,又帶了一句話,“他說,你若喜歡,便在御花園裡種滿白梅。”

她真得快點走了,人家對她越好,雲清寧心裡的壓力就越大。

雲清寧一轉頭,遠遠地看著,涼亭焦尾琴後,有人微笑著望了過來。

略思忖了片刻,雲清寧徑直走到了涼亭下。

看出雲清寧有話要說,月明軒走了出來。

“殿下,能不要這樣對她嗎?”雲清寧懇求道。

“雲雪瑤?”月明軒立刻明白了雲清寧的意思。

雲清寧抿了抿唇,“小女為太子殿下醫病,出於大夫的職責,並不敢居功。只是如今有一件事,還請太子殿下恩准。”

“不要這麼說,想讓我做什麼?”

“我不敢求您放了雲雪瑤,只希望別讓她那麼悽慘,給她換一間好點的牢房,讓她每日都能梳洗。就算是亡國之人,總還想要,保留一點尊嚴。”

這個請求,雲清寧沒有任何目的性,只想讓雲雪瑤稍稍過得好一點。

月明軒:“……好。”

這夜的李家別院,雲清寧房間的燈許久沒有熄滅,直到有什麼東西咕咕叫著,從院子裡高高地飛起……

冷煞拿著一隻信鴿走進營房時,赫連城正瞧著眼前的地圖。

“王爺,有人飛鴿傳書。”

“拿來!”赫連城頭也沒抬地說了一句。

沒一會兒,那份系在鴿子腳上的密函,被郝連城展開。

冷煞退到旁邊,沒敢正眼去瞧,卻在用餘光打量著赫連城。

這些日子,眾後將私下議論最多的,便是赫連城何時離開。

按照以往慣例,赫連城到軍營巡視,最多不過十來日,隨後便會離開。

畢竟手下那麼多兵馬,軍營四散各處,轉上一圈,也得不少日子。

然而這一回,赫連城竟像是打算在祁環山常駐,硬是呆了將近三個月。

在眾人看來,只有一個可能性,離王殿下又準備開戰了。

難道是要與魏國?

既然投身軍中,自然免不了打仗,赫連城手下,也沒有怕死之人。

只是這一仗,所為何來?

畢竟剛剛攻下越國,無論哪一方都要好好喘口氣,目前這種僵持的狀態,對彼此才是最好的。

不知道是誰寄來的書信,赫連城低頭看了許久。

直到“啪”的一聲,面前的書案被郝連成猛地一拍。

冷煞麵皮一緊,終於小心地看向赫連城。

“立刻抽調一隊精兵,扮作越國百姓,埋伏在魏都城下,隨時等候本王調遣!”赫連城命令道。

冷煞吃驚地看向赫連城。

追隨赫連城多年,冷煞深知他稟性。這位主將為人嚴謹,任何軍事行動之前,他都要反覆思量,從來沒有人像這樣,只因為一封密函,便輕易作出決定。

埋伏在魏都城下?

聽著竟是打算直搗黃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