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有些話……不能告訴香曇。

雲清寧隨便糊弄了幾句,比如說,這一次是赫連城手下有人傷得快死了,她是被請去救命。

於是香曇腦洞大開,居然認為,那個快死的人是冷煞。

什麼冷煞、無情,反正都討厭得要死,雲清寧索性將錯就錯,把冷煞說得離伸腿只有半步之遙。

此刻走在長長的宮巷上,一股穿堂風夾著清晨的霧氣撲在了臉上。

雲清寧深深吸了口氣,終於又要離開越宮。其實她多希望,能一去不回頭。

宮門那條長長的甬道,雲清寧第一次光明正大地穿行而過。

原以為赫連城出行,必定是浩浩蕩蕩,可此刻雲清寧眼中所見,不過幾匹馬和一輛馬車。

赫連城端坐在馬上,貌似隨意地瞧了雲清寧一眼,便轉過了頭。

雲清寧的注意力卻落在了馬車上。雖然當日曾跟寧陵說過想學騎馬,可寧小世子許久沒進宮了,這事也就不了了之。

要是赫連城真讓她騎馬,雲清寧只怕硬著頭皮也得上去。應該是這人如今有求於她,也就沒心思難為人了。

剛要上車,雲清寧注意到,不遠處站著一位。

和雲清寧對視一眼,無情抱了抱拳。

畢竟赫連城在跟前,無情雖然厭煩雲清寧,面子上總要過得去。畢竟瞧著陣勢,離王后宮裡,必然有這位的一席之地。

“無情大人不一起出發嗎?”雲清寧讓人意外地,主動與無情搭訕了一句。

無情怔了一下,心中莫名警鈴大作。

“末將受離王殿下所命,守衛越宮,順便查實月華宮走水一案。”

那晚雲清寧離開,不到半個時辰,偏殿那邊便燒起來。

雲清寧沒一點可疑,有點說不過去,畢竟她和心兒為了爭寵,幾乎是勢同水火。並且雲清寧還有勾結刺客的前科。

“當日不是無情大人值夜嗎?怎麼就燒起來?”雲清寧問道,還故意用“值夜”兩個字,這可是專指太監侍候人的差使。

無情是聰明人,眼見著臉色陰了下來。

“晚上那麼多侍衛,你們就沒查過?”

“公主想留下破案,不怕被查出什麼?”

“不必了,本公主要追隨離王殿下上路。”

兩人這邊拌嘴,四下人都在瞧著,赫連城自然也望了過來。

“上路?”

赫連城眉心一蹙,雲清寧也是半點不忌諱。

雲清寧呵地一笑,“無情大人特意叮囑,是今日上路。”

無情打嘴炮的本事遠遠遜於打仗,幾個回合之後,到底詞窮。

雖然覺得雲清寧厲害了點,不過看到無情被憋住的模樣,赫連城到底覺得好笑。

“我知道無情大人對本公主心有芥蒂,這是你我之間恩怨,等我回來,有仇報仇,有冤報冤。”這還沒完,走之前,雲清寧總要提點無情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