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剛進去,雲清寧便聽到了香曇的慘叫。

她瘋了般地衝了進去,“香曇!”

此時香曇被兩個粗壯的婆子死死按在長凳上,一左一右站了兩個太監,正揚起了板子行刑。

芍藥一臉快意地瞧著,“都沒吃飯麼,就這點力氣?”

被訓斥的宮人立即使足了力氣,一板子下去皮開肉綻。

雲清寧急切出聲,“住手!”

香曇嘴角掛著殷紅,艱難地朝她看了過來,“公主……”

血腥味狠狠灌入鼻息,雲清寧只覺得眼前一片殷紅,她顫抖著握緊雙拳,“都給我住手!”

不遠處,心兒身上裹了厚厚的狐裘,手裡捧著手爐,一副養尊處優的模樣坐在太師椅上看著行刑。

“停下。”直到雲清寧衝到眼前,她才施施然吩咐。

芍藥皺了皺眉,“主子,這賤奴犯了錯要打五十板子,這才剛打了三十板。”

呵,連主子都叫上了。

見風使舵的本事真是讓人大開眼界。

“先停一停,一會再打也不遲。”心兒笑容明豔。

她很滿意雲清寧臉上表現出的著急和慌亂,這個女人也有害怕的時候!

想到昨晚被這個女人攔在離王殿下的寢宮外面,她就恨得牙癢癢。

“香曇犯了什麼錯,你要這樣罰她?”雲清寧咬牙。

心兒黛眉微蹙,輕輕撫了下頸間,“我昨晚在離王殿下榻前守了一晚,今日一早起來這脖子沉得厲害,聽說香曇這丫頭擅長推拿,就讓她過來給我按一按。誰曾想,她按後,我這脖子疼得更厲害了。”

“她分明是嫉妒您獨得離王殿下寵愛,故意不好好按。”

芍藥一副憤憤不平的模樣,“心兒姑娘做錯了什麼,何其無辜?你要怨也該怨自己跟的主子太晦氣,拿心兒姑娘撒什麼氣?”

“你……你胡說!”香曇氣得一口血噴了出來。

她才將手放在心兒頸間,還沒有來得及按,就被人拿住了。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雲清寧深吸一口氣,走到心兒身邊,“我是大夫,香曇是否給心兒姑娘按傷了,我一看便知,還望心兒姑娘行個方便。”

“放肆!”心兒瞬間變了臉色。

芍藥冷哼,“你和香曇是主僕,自然會向著她,你的話怎麼能信?”

“若是信不過我,可以叫太醫院的人。”

雲清寧看過去時,芍藥眼神躲閃,下意識避開了她的視線。

“主子,別跟她廢話,她分明是在拖延時間。離王殿下就算不念她昨晚救治有功,也會看在她是自己第一個女人的份上,饒了她的丫頭的。”

離王殿下的第一個女人!

心兒雙眸驟縮,眼底劃過一絲嫉恨,狠狠地抓緊了手中的手爐。

難怪她敢對自己如此無禮!

她剛要發作,身後便傳來一聲冷冽,“繼續!處罰這賤婢是本王的意思,誰有異議?”

雲清寧一抬頭,就見赫連城緩步出了寢宮,朝心兒走去。

心兒瞬間滿面歡喜,匆匆從太師椅上起身,“離王殿下。”

“讓你受委屈了。”赫連城順勢將人攬入懷中,利眸看向雲清寧,“這賤婢傷了心兒,本王留她一命,已是法外開恩。還愣著做什麼,給本王打!”

嗅著男人身上的冷香,心兒滿臉嬌羞,心砰砰直跳,“有王爺給心兒做主,心兒不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