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情慾 你能不能,哭一個?

沈娥在現世曾讀聊齋, 其書中寫過一位伏狐精怪,總是為求給男子編織情網,誘他們入套。1

彼時, 謝時潯的手仍落在她脖頸處。一點點摩挲傳來的癢意, 叫她心頭微動, 面上爬上一層緋色, 宛如春日的粉桃。

這人明明是男子, 此時卻猶如那位伏狐轉世,一雙眸子浸滿情慾,似是要將她整個人泡在水裡, 最後濕淋淋的不得不落入他早早織好的網兜中。

“阿姝,低頭吻我……”

謝時潯勾著唇, 眼底斂下深深的慾望,笑著抬眼瞧她,盛著要將人溺斃其中的溫潤。

沈娥被這眼神燙的呼吸一滯, 瞥眼過去不再看他, 喉間一緊滾出一句有些破碎的拒絕來:“這裡, 不行……”

“呵。”謝時潯仍舊撐手抱著她,唇邊染上一層輕笑, 眼底神色濃重, 此時晦暗不清的盯著她。

“夫人。”他舌尖抵唇,另一隻手依舊在她脖頸旁微微劃弄,傳來絲絲癢意, 像極了柳絮輕落拍打在她脖頸處柔嫩的面板上。

“為夫大度……”,謝時潯似是覺得自己太過“懂事”,唇間出奇的讓人品出一絲委屈求全,最後才挑起眼尾, 似笑非笑道:“由著夫人,是在這裡親,還是回府親?”

到底還是顧著臉面,雖說這人幾番動作撩得她心思微動,早已波濤起伏定不下心。可始終是做不出與謝時潯在那巷子裡邊,幹出那般荒唐事。

於是聲若蚊蠅:“回……回去。”

聽言,謝時潯眼尾向上一抬,便就著自己託她的手,將人單手抱進懷裡。

沈娥微微驚呼,卻驀地對上那人沉沉如墨的眸。

謝時潯箍在她大腿處的手力道加重,將人死死貼近他懷裡,最後舌尖抵唇道:“夫人最好說話算話。”

話罷,也不看她反應,便自顧自出了巷子。

沈娥心尖重重一跳,驀地掩在發梢後邊的耳垂泛起紅。自知自己這時候再惹上這人,怕是真回不去了,不若安安穩穩待在這人懷裡。

片刻出了巷子,她瞥見立在春風樓一側的滿月陸影及春風樓等人,心下著急羞慚,便掙紮著要從男人懷中下來。

謝時潯似乎早有所感,在她剛起動作時,手上的力度倏然加大,緊緊將她護在懷裡,動彈不得。

“夫人,莫要著急。”謝時潯垂眼瞧在懷中因著方才掙紮,面龐上浮起一絲粉色的女子,似笑非笑道。

沈娥撞進他眸底,驀地不敢再動彈。索性直接將臉埋進他胸膛,一陣濃鬱的蒼蘭香被嗅入,惹得她安心幾分,也就對滿月等人的反應不甚在意了。

見人被抱上馬車,春風樓掌櫃和店小廝才大舒一口氣,連忙送客似的將人送走,好不熱情。

彼時原本狹窄的巷子處,又緩緩駛出一輛裝飾華貴的馬車,赫然便是方才沈娥要尋的那位!

馬車內,男人依舊覆著那張銀質面具。而適才“恭敬”的醫女,此時卻是懶散躺在自家“公子”對面,眉眼間慵懶矜貴,任誰都覺得這不是對主僕,反倒是可以說是對出身華貴的兄妹。

喬雲璃靠在馬車壁上,見蕭卿和指尖上仍流著血,滴滴答答落在馬車廂的木板上。而面上的情緒隱在銀質面具之下,叫人看不清楚。

半晌,她移開眼嗤笑一聲:“怎麼,不敢去搶人,就忙著自殘?”

這話說的不客氣,可喬雲璃卻因著自己父親是他師父的原因,不怕這人敢動她。

果然,蕭卿和聞言也只是隔著面具遠遠凝她一眼,便垂下眸子,將掌心翻轉,原本滴得還算緩慢的血珠,頃刻間落得有些快,叫喬雲璃看得皺眉。

無聲將一側的藥箱拿過來,翻找間,丟了一瓶止血藥過去。

“別死了,不然我和父親還得為你弔唁。”她譏諷開口。

“呵。”蕭卿和握住方才丟過來的止血藥,單手搓開木塞,將藥粉往掌心上的傷口撒去,掌心登時傳來劇烈的疼痛,一隻手不受控制的有些微顫起來。可聽言,他才驀地抬眼,唇角一扯,冷冷笑出聲。

“我不會死,那個佔據了阿姝的人,才該死……”

喬雲璃在一旁聽著,見他如此,便知這廝又在發瘋。懶得再搭理,便繼續譏諷道。

“蕭卿和,你憑什麼覺得時隔多年,你那寶貝‘阿姝’心裡還會有你?別忘了,你在周浮月床上求歡多年,早就不是當年的翩翩少年郎了……”

馬車停到府門之前,未等沈娥推諉,謝時潯便自顧將手從她腰後插進去,隨即攔腰抱起,彎腰從馬車上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