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沈娥這般說,莫紅瑜與李默笙也暫時按捺住心底的疑問,跟在沈娥身後,前後腳進去了。

一路跟到春風樓二樓的一處包廂,沈娥推門進去。

莫紅瑜李默笙默默跟著,眼前一晃,還只微微瞧見幾個人影,兩道聲音便不約而同的傳了過來。

“莫小瑜,經久不見了,你身上的傷可有好了?”一道有些粗啞,卻十分有力道風骨的聲音傳來。

李默笙比莫紅瑜先一步進來,此時自然也先見到人。

“恩人?”她驚呼一聲。

這人赫然便是那一日,與莫紅瑜同在一處出頭的那位七十有四的老婦人。

此時兩鬢斑白,卻精神矍鑠。讓人瞧著便覺得如沐春風,頗有文人風骨模樣。

“花大姐,您也來了!”不同於李默笙的驚詫,莫紅瑜微微愣神,眼底便迸射出一絲狂喜,立刻走近幾步道。

花箏見她模樣,心中也有了些喜意,抬眼瞥過一旁站著的沈娥,笑道:“沈姑娘提出來這‘婚介所’正合老身心意,原本是脖子進了半截黃土的人了,如今聽著一事,卻按捺不住,也想來試試!”

“不止花奶奶,還有我呢!”

聲音一出,莫紅瑜原本激動的神情微微向下壓了壓,就見花箏對面的桌椅處,也坐著一位帶著白色帷帽的女子,看身量很是年輕。

比之剛才,李默笙心中已有了底,此時乍然聽見這道聲音,心底的記憶便被勾起來。倏然道:

“恩人!你是那日在李家為我仗義執言的年輕女子!”

見莫紅瑜看過來,東方鈺抬手便將頭上的帷帽取了下來。露出一張正值豆蔻年華的臉,面上微粉,眼底如含春色。

見李默笙說起,她才起身緩緩從一側走來。

“那日事情出的急,我沒能沖進去,便被我家丫鬟強拉了出來。又見花奶奶被如水湧出的人群擠到一側,生生被人踩了許多腳,心下一驚,自顧將花奶奶送進了醫館……可惜倒是苦了你,不知後來,你可又遇到些什麼危險?”

聽東方鈺這般說起,李默笙心中愈發感激,連忙又想跪下,還是東方鈺急忙將人拉住,輕拍她的手背。

“你無事我等便放心了,何須再謝?”

倒是一側的莫紅瑜,聽見花箏受傷的訊息,心中驚駭,連忙道:

“花大姐,您身上的傷——”

“你這丫頭,自己都還顧不好的,就擔心起我來了。放心,我好得很,小鈺那丫頭將我送去醫館,不過幾日京城那瘟疫病發時,一併將我也帶進她家府中,這幾日我過的可比你要舒心許多!”

花箏有些哭笑不得道。

莫紅瑜見她這般說,才徹底放下心來。

“既然人都已經齊了,我們不如來想想這‘婚介所’要如何辦?”

幾人經過方才的激烈,此時心漸漸落下來,沈娥捧著滿月遞過來的熱茶,隔著桌對三人問道。

“……我們既然辦的是婚介所,也該招些私媒來!還有我們既為的是那些被舍棄的女子找個居處,也當是應該要弄些職位出來,不招別人,將那些失了夫君,或被夫家丟棄的女子都招進來,好讓她們能自個兒用雙手過日子!”

先出聲的是李默笙,略微思索便有些激動的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