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淵忙著給小團子擦眼淚,這麼小的人怎麼哭起來那麼讓人揪心,突然好慶幸自己當初生的是個兒子,不是閨女。

“不是?萬衍宗弟子在做什麼?”

“好像在,挖野菜?”

“誒!那個葉挽在做什麼?”

“織東西?”

“她哪來的線?”

“看!是從她身上那件漁網罩衫上拆的。”

周邊弟子注意到議論紛紛,其他宗主也看向崇淵,真挖野菜啊?還有閑心織東西,你宗弟子總是這般清奇的嗎?

上次大比最後用靈石開道穩坐倒數第二,這次是幹脆放棄了?

崇淵看得也是腦門抽抽,誰能告訴他,為何好好的弟子剛進去全被帶偏了。

擺爛也不至於擺爛至此啊,好歹參與一下闖關找牌子啊。

還有那個葉挽,說好的努力拿名次換名額進各大秘境挖野菜呢?

“我宗向來尊重弟子的想法,道法自然嘛。多尊重,少強制,說不定能走出自己的道呢。”崇淵哪怕氣得想自掐人中,表面還是樂呵呵地給自家弟子圓場。

大家:你高興就好。

“太好啦!娘親這邊沒有兇巴巴的妖獸。”

看到娘親沒有危險,歲歲又晃起小短腿了,覺得有點渴,還拿出放在石頭裡的娘親做的奶茶喝。

因為這次要分開很久很久,娘親給她做了可多可多好吃的啦,就是怕她多吃,放在邊雲師父那裡了。

奶茶是裝在竹筒裡的,竹筒帶吸管,歲歲咕咚嚥下還不忘發出滿足的‘啊’的一聲,小表情可愛得讓人想捏。

至少崇淵看到小團子這樣子,氣全消了。

琅軒起初看到歲歲哭,便從儲物戒裡拿出一些小零食碟子裡,都是葉挽裝給他的,堆滿一小碟冒尖的零食,又隨地取材編出一把帶花朵的藤椅。

他上前拉著歲歲的手,“歲歲,我們一起坐。”

歲歲看著那盤冒尖的零食,和那帶花花的椅子,眼睛都亮了,立馬拋棄宗主伯伯的懷抱,轉移到琅軒的位子上。

椅子歲歲喜歡得不得了,坐在上面跟小花仙子一樣,她一邊看天幕裡的娘親,一邊享受樹哥哥的投餵,小短腿搖晃得更歡快了。

崇淵看著搶走他崽的琅軒,心裡默唸:這是宗門小祖宗,這是宗門小祖宗。

夷遠調出其他萬衍宗弟子的畫面,更過分的是,他們分成一隊隊跟在別的宗門後面撿漏,完全拋棄了找牌子的玩法,別人闖關,他們在後面採摘靈植。

多少屆下來哪個會惦記秘境裡的東西,而不是想方設法找宗門令牌累積積分啊。

夷遠看了眼丹霞宗宗主,本想著讓她抗議,結果對方盯著天幕出神。

畫面又切回到葉挽這邊,主要是葉挽這邊走全新的路線,都覺得萬衍宗找牌子的任務落在這一隊身上。

畢竟,這一隊裡就有宗主的兩個親傳弟子,一個快築基期了,一個築基過,跟其他小分隊比起來,這隊明顯實力更足。

只是他們前進的速度過於緩慢了,完全沉浸在挖野菜中。

兩個宗主的親傳弟子還無聊到看到螞蟻窩都要去踩一踩,然後被蟻後帶著它的子民追殺。

眾人默了,看向崇淵的目光有點同情。這樣一群不思進取的弟子,難怪這麼多年都沒帶動萬衍宗。

崇淵看著跟在徐澹屁股後面跑,嘴角露出屬於這個少年時期該有的絲絲頑劣笑容,一時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

他這小弟子,自己沒想起來的話,他絕對不會出現,也不與人結交,自進門起,離開淩雲峰的次數屈指可數。

若是被二徒弟這不著調的帶一帶,興許也不是件壞事,只但願別帶太歪了。

突然,閎言猛地一拍桌子,“什麼野菜,那是巨勝草,是最早煉制辟穀丹的一種靈草,因後來找到更好培育的替代品,這巨勝草就只存在歷史典籍裡了。”

最原始的丹方已經很少人知道了,知道也記不得了,這不,她還看了好一會才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