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靖徵死後,哪怕魂牌破裂他也硬是修複好了,不知是當做念想,還是幻想有朝一日魂牌能重新亮起。

微光閃過的時候,太上長老恰好低頭,恰好就捕捉到了那點微末之光。

他顧不上舊傷發作,握著魂牌出了禁地。

出了禁地,太上長老立於高空,神識一掃,便看到了在長流峰上的崇蘊,也看到了她手裡拿著的劍。

“這是……靖徵的劍?”

太上長老落在崇蘊面前,顧不得跟神樹小祖宗問好了,他伸手將劍攝到手中。

“師叔祖。”崇蘊收起悲傷,彎腰行禮。

“太上長老。”葉挽也沒落後。

“竟真是靖徵的劍,”太上長老用手顫抖地撫著殘劍,“當年戰後,我曾在戰場裡尋過靖徵的劍,卻如何也尋不著,直至將戰場遷移至四合秘境才罷手。”

太上長老不知道,當初長流劍憑著最後的意識捲了一縷主人的魂魄附於殘劍上,可惜殘劍不聚魂,等太上長老找到殘劍,那縷微弱的魂魄也散了。

這一次歲歲意外跑到五千年前大戰剛結束的戰場,撿到殘劍放進星羅石,星羅石具有養魂之效,天時地利人和,終是與天爭得一線生機。

太上長老將魂牌與殘劍彙於空中,開始掐訣施法。

“亮,亮了。”崇蘊看到魂牌竟然有了微弱的光,激動又害怕地看向太上長老,“師叔祖,亮了對嗎?”

太上長老收回殘劍和魂牌,老眼含淚地點點頭,“長流劍裡有一縷微弱的魂魄。”

“那,那是不是代表假以時日,小師叔還有養魂重塑的可能?”

崇蘊此時完全沒了作為長老的穩重,彷彿回到了當年二十芳華意氣風發的時候。

太上長老看崇蘊這樣子,心裡有些不是滋味。

這丫頭聽說徒弟去了之後,去了趟戰場,回來就把自己關了三年。

要不是崇淵說宗門留下他二人就是為了護住宗門,帶領宗門發展的,她可能還繼續頹廢下去。

之後就瘋了一樣修煉,五千年把自己修煉到了合體期,成為了宗門的依靠。

或許,這其中也有對當年自己修為不足,無法與靖徵並肩作戰而耿耿於懷的結果。

“正常來說,是如此。”太上長老終究不忍心看她眼裡的光又暗下去。

“那我這就回廣交閣看看有沒有能養魂的東西交易,同時收一切能養魂的寶物。”

崇蘊激動得都有點語無倫次了,著急地轉身就走。

她打算死守廣交閣,絕不錯過半點有養魂效果的東西。

走了幾步,她又折回來,目光落在歲歲這個小團子身上,以及她旁邊安靜得好似不存在的神樹小祖宗。

“能告訴我這把劍是誰撿到的嗎?”

師叔祖當時能想到要找長流劍,她又如何沒想到,只是沒找到。

太上長老也想知道,他更傾向於是歲歲這孩子,不過神樹小祖宗也不是沒有可能。

大比不到半月,宗門的神樹突然綠意勃發,向四周擴散,葉子上彷彿有珠光寶氣閃爍。

當時察覺到這現象,他立即到場設下結界,隱在半空親自守著,直到異象消失。

如今看神樹小祖宗化形的樣子還是沒什麼區別,但他的眼睛好似更靈透了。

“這是歲歲撿到的。”葉挽回答。

現在歲歲的安全有了足夠的保障,底氣足了,該亮出的籌碼也該適當亮出了。

總得讓人知道是得了歲歲的好,承歲歲的情,往後整個萬衍宗都是歲歲的靠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