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兒子死撐著不願捏碎牌子出來,和牌子在別人手裡出不來可是兩碼事。

“夷遠宗主,確實過了,殺人不過頭點地。”合悅冷聲道。

閎言看著合悅透露出一絲絲緊張的神情,“合悅門主好似很緊張這位萬衍宗的弟子?”

合悅一向波光瀲灩的媚眼沒了溫度,“丹霞宗不愧是緊跟太一宗步伐,如此手段竟能無動於衷,這還只是在大比,若真正進入秘境奪寶,豈不是更加肆無忌憚,想殺誰就殺誰?”

“阿彌陀佛,當年那場大戰損失太多人才,多年修生養息才得以壯大至今,當少些殺戮為好。”求如大師也仗義執言。

“呵!太一宗為何能發展得如此迅猛,需要我們昭告世人嗎?如此行徑好意思自稱宗門之首。”破霄不屑冷嗤。

“既然諸位都如此說,那便是同意提前關閉秘境了。”夷遠別的沒說,只起身隨時配合的樣子。

閎言也站了起來。

崇淵暗暗攥拳,他知道夷遠說得這般輕松是料準了他不會選擇關閉秘境,讓這屆大比以失敗告終。

因為罵名與損失將由他萬衍宗來承擔,他兒子還極有可能背上只能靠爹的罵名。

合悅袖子下的手,指甲緊摳掌心,正要開口,就見崇淵猛地起身。

“你當我萬衍宗還是當年那個只懂得捨生取義的萬衍宗嗎?如今我便告訴你,萬衍宗如今的宗旨便是以自家宗門利益為先。”

說著飛身而起,向秘境入口結印,破霄也緊跟其後,接著是暗暗鬆了口氣的合悅。

就在只差夷遠的時候,天幕裡的畫面變故突生。

只見一道青色身影翩然而過,一劍斬下那蛟蛇高昂的頭,幾下劍光掃過,那條緊絞著秦子栒的蛇身炸開一節節。

一隻手將秦子栒拎了出來,放在地上,那道身影負手而立。

秦子栒晃了晃因為被絞太緊有些暈眩的腦袋,待看清眼前救他的人,眼睛都瞪直了。

“邊雲師父?您怎會在這裡?歲歲呢?”秦子栒立馬四下尋找歲歲,誰不知道邊雲師父一向都是緊跟著歲歲寸步不離啊。

邊雲:……

這下不用問了,歲歲不在這裡。

她也是廢了一番功夫才進來,沒想到這秘境法則按照她的修為將她分在元嬰大比這層了。

“繼續大比吧。”邊雲說了聲,飛身離開。

秦子栒看邊雲師父那淡然自若的樣子,以為歲歲好好的待在別的地方,不想影響他大比,只是看他有難才出手相助。

他轉頭看向因為邊雲師父出現而戰戰兢兢的太一宗弟子,其實邊雲師父沒出來時,他就想使用徐澹給的千裡傳送符逃脫的。

五千年前那場大戰,萬衍宗不留餘力捨身取義,五千年來因為實力落後別人太多而逐漸落魄,受認奚落,萬衍宗弟子早就悟出了一個道理,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不要守沒意義的原則和骨氣。

秦子栒扔掉手裡的法劍,伸出手,一把乾坤弓出現在掌心,對準那太一宗的首席弟子挽弓搭箭。

“你修的不是劍?”

都說萬衍宗靖徵真人之後再無劍修,可萬衍宗的秦子栒分明修的是劍,而且還總是跟萬劍宗的劍修混在一起,就有人說他在萬衍宗無人教導劍術,就跑萬劍宗偷師學藝去。

此外,從未見他在外用過弓箭。

“是箭啊,不過是這個箭。 ”

秦子栒松開手,靈力凝成的箭矢勢如破竹地射向敵人,一箭接一箭,完全不給對方喘息的機會,彷彿在告訴別人,他要玩命了。

若說之前秦子栒還只抱著可有可無的心態完成大比,如今是真的玩命,大有種要跟人同歸於盡的架勢。

天幕外的人忍不住想到之前看到的,葉挽帶人對上太一宗的場景,那徐澹也是說玩命沒人玩得過萬衍宗。

這是萬衍宗如今教導弟子的宗旨嗎?

“那邊雲師父是何來歷?為何能在不驚動我們任何人的情況下,進了秘境?”合悅又恢複了慵懶的媚態,幽幽地問崇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