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賈璉被陳潁點醒,得知自己還有舅舅在京,以及其中很可能有什麼了不得的隱秘,雖他很是驚駭,但也彷彿開啟了一扇門,看到了一條嶄新的路。

以往他再沒想過自己還有舅舅,賈赦也未曾提過,如今突然得了這樣的訊息,賈璉急著去查證。

連平兒的懷疑也不理會,急匆匆摔簾而出,要去查個究竟。

賈璉本想出府去找自己常一同高樂的朋友,讓他們幫著打聽,但走到府門時,賈璉忽然想到自己的父親。

暗道:自己先去問了父親,他定是知道的。

於是賈璉回身往東路院去給賈赦請安。

“你來我這兒幹甚,可是皮有癢了?”賈赦見賈璉來了,也不拿正眼瞧他,自顧把玩古件兒。

“兒子來給父親請安。”賈璉躬身賠笑道。

“既是請安,如今請過了就趕緊離了我這地兒,省得我見了你心煩。”賈赦嫌棄道。

“父親,兒子想知道我母親的事,還有我是不是有舅舅也在京裡。”賈璉小心問道。

“滾出去!晚一步我就打折你的腿。”

賈赦直接將手中的古玩把件兒飛擲出手,險些砸中賈璉腦門。怒聲呵斥賈璉出去。

賈璉知道賈赦向來喜怒無常,說話時已經很小心翼翼了,誰知他只提了句母親、舅舅,賈赦便勃然大怒,那古件擦著他的髮梢飛過去,砸在地上四分五裂,駭的賈璉兩股戰戰,慌忙逃竄出去。

在賈赦那裡險些被打破了頭,賈璉後怕不已,忙離了賈赦的東路院。

漸漸地賈璉也回過味兒來:自己只提了句父親便大發雷霆,說明自己問的事情觸怒了父親,這其中定然有什麼隱秘之事,一定要查清楚。

賈璉下定決心要查個分明,便出府去尋他那些狐朋狗友四下打聽,期間免不了聚飲高樂,結果訊息沒問到多少有用的,酒倒喝了個酩酊大醉。

夜間,王熙鳳忙完一應大小事,回到院子,平兒將賈璉帶了陳潁回來,兩人商議做生意掙錢的事告了鳳姐兒。

“可聽到他們要做什麼生意不曾?”鳳姐兒問道。

平兒回道:“奶奶,二爺他們並未商定,說是目前沒有好的營生,要先等等,以後再題。”

一面平兒又拿出她找到的草稿,上面記的都是陳潁和賈璉商談的各種生意,只是都不完整,只有些大致的想法。

這幾張稿紙是陳潁故意留下來替賈璉打掩護的,不必多提。

王熙鳳接過略看了看,字跡和下午那詞上的一樣,確實是陳潁寫的。便又遞與平兒道:

“收起來罷,她們都說這陳潁的字很值錢,說不定是真的,且先留著它。”王熙鳳道。

一面鳳姐兒又問女兒和賈璉,平兒回道:

“大姐兒已睡下了,有丫頭嬤嬤照看著。

二爺和陳公子談完事情後就出去了,現在還未回來。”

王熙鳳冷哼道:“這死人必是又出去鬼混了。平兒,把門都給我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