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擔心爹爹……”黛玉剛想說出擔憂,忽驚訝道,“哥哥,你的意思是,贊同我將這詞寄給爹爹?”

“那是自然,理由就和玉兒你剛才說的一樣,人的情感是需要宣洩的,長久地積壓在心裡,最終肯定是會出問題的。

至於玉兒你擔心的為非是林叔叔見了這詞傷心過度,怕林叔叔自此沉溺傷悲,一蹶不振。”

黛玉點了點頭,這些正是她心中所犯愁的。

陳潁道:“玉兒也太小看林叔叔了,當初嬸嬸仙逝時,林叔叔都能忍著悲痛,一面處理鹽政,一面操辦葬禮,如今區區一首悼亡詞,一些往日追憶,又豈能打倒林叔叔。”

黛玉方展顏柔柔一笑,面若桃花,煞是動人。

“多謝哥哥指點迷津,還要請哥哥幫我把信寄去揚州給爹爹。”

陳潁笑著答應了,一面又問道:“玉兒,為何你要重新謄抄一份寄給林叔叔啊,難不成是嫌棄我寫的?”

黛玉心中啐道:哥哥真是個呆子!

“哥哥你少誣陷好人。”

“說得對,玉兒你正是我的好人兒呢。”陳潁調笑道,“既然不是嫌棄,那就是玉兒想自己留著咯?”

“哼,不理你了,就會欺負我。雪雁,我們回去,趕緊離了這地兒。”

黛玉被陳潁調戲的面紅耳赤,又被說中了真實意圖,羞惱地啐了,叫了雪雁起身回去。

陳潁起身送她,一路黛玉都低著頭不說話,陳潁也沒再招惹她。到了林府,陳潁才開口道:“玉兒,賈家老太太送你那個丫鬟,你別太心善對她不加防備,畢竟她是賈家的丫鬟,而且她孃老子都在賈家,在她心裡賈家是大於林家的,賈母的命令也定是勝過你的。”

“哥哥放心,玉兒知道的,我平時只待她如雪雁一般,重要的事上避著不叫她知道就是了。剛才我來找哥哥,便叮囑香菱看著她,看看她會不會動什麼心思。”黛玉回道。

“玉兒明白就好。”見黛玉心裡明白,陳潁放下心來。

一面又嘀咕了聲:“怎地這麼快就到了。”

“玉兒,天黑難行,我還是把你送到房間再回去?”

黛玉害羞地低著頭,輕輕嗯了一聲,她也覺得過來的路太短了,還有些捨不得。

在送黛玉回臥房的路上逗笑道:“玉兒,我記得那個丫鬟好像是叫鸚哥來著,你那隻鸚鵡沒和她打起來?”

“哥哥你還說呢,也不提醒一下我。鸚哥兒聽到雪雁叫紫鵑‘鸚哥’,就是外祖母賜我的那個丫鬟,我給她改名叫紫鵑了。

鸚哥兒聽到雪雁叫紫鵑‘鸚哥’,急得直飛到紫鵑頭上作亂,把紫鵑嚇得不輕。”

陳潁笑道:“我早跟你說了,那鳥東西不是個好鳥兒。”

“哥哥,不許說髒話。”黛玉秀眸含嗔,不許陳潁爆粗口。

“呃,我也沒說髒話啊,鸚鵡它不就是個鳥東西嘛。”陳潁撓了撓頭道。

“哥哥你還說,我真要生氣了。”

“好了好了,我不說行了罷。”陳潁忙道,“反正你那隻鸚鵡不是個好的,我早跟你說了要好好收拾它,偏玉兒你心軟,捨不得重罰它。”

黛玉懊惱道:“原哪兒能想到這裡,這次我已是重重地罰它了,必要讓它長個記性,再不敢犯。”

一時到了黛玉房外,陳潁作別道:“玉兒進去罷,早些歇息,我回去了。”

“哥哥慢走,路上仔細些。”黛玉望著陳潁,叮囑道。

“放心好了,這麼明媚的月光,路上都照的亮著呢。”陳潁揮了揮手笑道。

黛玉看著陳潁的背影,哼哼著小聲嘟囔道:“方才也不知是誰說天黑難行的,這會兒就變成月光明媚了,真不知羞。”

因為想和黛玉獨處散步,陳潁送黛玉時並未帶著下人,雪雁什麼也不懂,不算是合格的電燈泡。總之此時陳潁只能獨自回府,好在兩府是挨著的,並無什麼安全隱患。

一路悠哉遊哉,陳潁看著天上的皎月,感嘆道:“今晚的月色真美。”

適合刺猹!

PS:感謝入夢晨曦大佬的打賞,剛刺的猹歸你了,你要不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