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你先鬆開。”

聽了李銘這話,陳潁反應過來,剛才為了防止李銘掙扎,自己牢牢將她箍住,似乎有些太用力了,連忙鬆開了一些。

“不好意思,殿下,弄疼你了。”

“沒事,還是說遇刺的事情罷,你是不是有什麼發現?”李銘說道。

陳潁想了想道:“殿下,你還記得那個刺客射出第一箭是什麼時候嗎?”

“你的意思是說,我身邊有人洩露我的行蹤?”李銘很快明白了陳潁的意思。

“不錯,殿下,當時正好是我釣到了魚,心中高興之際,對方能精準地抓住這個間隙發難,說明對方一直在觀察我們,伺機而動。”

“該死,等我回去,查出那個奸細,定要將他碎屍萬端。”李銘咬牙切齒道。

被自己的手下出賣,險些身死,也無怪李銘有如此大的怨念。只是她明顯太嫩了些。

陳潁道:“不用等你出去,那個奸細這會兒估計已經涼透了。”

李銘一愣,隨後啐道:“真是便宜他了,該死的。”

“陳潁,你是不是已經知道內奸是誰了?”李銘忽然問道。

陳潁點點頭又搖搖頭,當然李銘並不能看到陳潁的動作。

“殿下,我雖有所推斷,但也不能確定。

去尋人處置剩下的獵物肉的侍衛,直到我們遇刺也沒有帶人回來,而且他去後約莫兩頦鍾,刺客動手,從時間上看,刺客很大可能是那個侍衛叫來的。”

陳潁說完之後,李銘反倒冷靜下來了,或許也是明白了事已至此,憤怒無用罷。

“陳潁,你就沒懷疑是衛若蘭出賣我的行蹤?”李銘再次冷不丁問道。

“殿下,我雖和他有些矛盾,但也不會在這種事情上汙人清白。”

陳潁先表明了自己的原則,然後又道:

“要說懷疑,在遇刺之前我的確是懷疑過衛若蘭有問題,但那是其他方面的懷疑。”

“而且,若是衛若蘭有謀害殿下之心,那就應該想方設法留在殿下身邊,尋找下手的機會,但是衛若蘭卻是屢屢跑得不見蹤影,以我淺見,這場刺殺和衛若蘭無關。”

“那你原本懷疑他什麼?”李銘又問道。

陳潁回道:“來歷,和動機。”

“願聞其詳。”

“衛若蘭的身份並不比馮紫英,‘李賤人’他們差,本就有資格參加打圍,可是他卻是跟著殿下你來的,這是我懷疑的第一點。”

“第二點,衛若蘭明明是跟著殿下來的,卻總是單獨跑開,並不留在殿下身邊,我看不懂他的動機,即跟著殿下來,又不願與殿下為伍,很奇怪。”

李銘淡淡地回了句:“是皇爺爺讓他跟著我的。”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卻是讓陳潁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