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雙方提出的賭注實在是太過分了,斷手,打臉,下跪,真要以此為賭注,勢必掀起軒然大波,到時候估計就連順治帝都會坐不住了。

畢竟以帝王的平衡之術,他想看到的是雙方對峙,這樣才便於他掌控,若是讓衛若蘭他們這樣不計後果的賭鬥,搞不好雙方就會撕破臉皮,直接明著內鬥起來,那就不是順治帝想看到的了。

“衛公子,何必說這些氣話呢,咱們之間雖是合不來,可也沒到要斷手下跪的程度不是,要是真的因為一時意氣之爭鬧出事情來,到時候為難的可就是家中的長輩了。”

呵斥完齙牙,李劍吟微眯著雙眼,看著衛若蘭勸說道。

衛若蘭這邊,馮紫英和賈珍賈璉也都勸他勿要魯莽。

最終,雙方也沒定什麼賭注,只約定輸的一方當眾服個軟,自認不如就行了。

本來就是意氣之爭,爭的就是個臉面,多加那些根本不可能去踐行的賭約毫無意義,倒不如大大方方的,輸了低頭服軟。

比試既定下,衛若蘭是再不想看到齙牙一行人,率先打馬離開,馮紫英賈璉幾人也連忙跟上。

留下李劍吟幾人還在原地,望著馮紫英七人的背影,李劍吟的眼中閃爍著莫名的神采。

“李大哥,我實在想不明白,咱們幹嘛要這麼大費周折和他們比勞什子打獵,直接讓我一拳一個打倒那幾個花花公子豈不省事。”烏赤仁不滿地抱怨著。

李劍吟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道:“你就知道打,也不動腦子想想,要是我們在打圍的這幾日和他們動手,讓那麼多人看了笑話,等回到家中你能落著好?”

烏赤仁滿不在乎地說道:“怕個鳥,大不了也就捱我老爹一頓棍子,再關上幾天。”

李劍吟皺眉道:“我可警告你,接下來你專心打獵,不許和對方動手,其他的事情我會安排好的。”

“你倒是該好好準備一下和陳潁的比試,我總覺得這個人沒那麼簡單,他太自信了,完全看不出是在虛張聲勢。

要是你說不過他,再打不過的話,我估計你爹就要放棄你,重新培養接班人了。”

“李大哥你想太多了,陳潁那個軟腳書生,連打獵都不敢,還扯什麼‘君子遠灶臺’那一套,我怎麼可能會輸給他。

再說了,我爹就我一個兒子,又怎麼可能放棄我呢。”

齙牙提醒道:“是‘君子遠庖廚’,不是灶臺。”

烏赤仁撇嘴道:“管他那麼多做鳥,和灶臺不就是一個意思嘛,你當老子不知道啊。”

明面上,烏赤仁的確沒有兄弟,但是他們這種人家,家中男子在外面養幾個外室又算得上什麼新鮮事,說不定等到烏赤仁輸給陳潁之後,他爹立馬就會從外面接回來一個兒子,頂替烏赤仁的位置。

看到烏赤仁一副不以為意的模樣,李劍吟眉頭皺的更深,最後再勸了句:“言盡於此,你好自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