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哭成淚人兒的黛玉,小臉上滿是錯愕,陳潁暗道:草率了!

陳潁硬著頭皮問道:“那玉兒你究竟是為何事難過?除了和祝姑娘的事會讓你誤會,我想不出還有什麼事能讓玉兒你哭成這樣。”

聽到陳潁又一次問起,黛玉臉上浮起一抹紅暈,啐道:“你自己剛才做了什麼好事你不知?少裝瘋賣傻。”

“剛才?”陳潁還是一頭霧水,自己剛才也沒做什麼能讓黛玉哭的事情啊。

“姑娘,我們爺剛才在給晴雯和我畫畫,是要給沁姑娘的。”香菱解釋道。

“作畫?”黛玉一愣,質疑道,“可是作畫怎……怎麼會發出那種聲音?”

看到黛玉的反應,再回想了一下剛才作畫時晴雯說的話,陳潁這才明白黛玉是誤會自己和晴雯在做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

可是黛玉是怎麼知道那種事情的?

陳潁屈指輕輕在黛玉額頭敲了一下,責怪道:

“小小年紀腦子裡都想些什麼呢,這些都是誰教你的?”

黛玉紅著臉囁嚅著,低頭不語。

“是不是董嬤嬤?你還小,她怎麼能教你這些呢。”

聽到陳潁語氣裡帶著不滿,冤枉了董嬤嬤,黛玉忙道:

“不是董嬤嬤,董嬤嬤人很好的。”

“那玉兒你是從哪裡知曉這些的?”陳潁皺著眉問道。

“是,是白鷺朱䴉她們,她們孃親給了她們一本冊子,說是出嫁時要用到的。”

說著黛玉頭低的愈深,聲音也越來越弱不可聞。

“好個白鷺朱䴉,我還當她們是好的,卻不想你還這麼小,她們就給你看那種東西。”陳潁憤聲道。

“不,不是的,是我不小心看到的,然後白鷺她們才給我講的,她們說我沒了孃親將來也不知道有沒有人教我,所以才……”

見黛玉臉紅的像要滴血一般,陳潁也不敢再說此事,他怕黛玉會羞憤地當場暈過去。

“算了,先不說這個了,看你哭的跟小花貓一樣,快進來洗洗。”

輕輕幫黛玉拭去眼角的淚水,陳潁牽起黛玉的柔荑拉著她進屋。黛玉也不掙扎,低著頭跟在陳潁身後,像極了做錯事的小媳婦兒。

“香菱,你去打些水來。”

“知道了,爺。”香菱應著去打水。

屋裡,晴雯正坐在榻上揉著腳踝,眉間有一絲痛苦。見陳潁和黛玉進來,她連忙改成跪坐,將腳藏在身後。

“昨天收到南邊來的信,沁兒讓我給你們都畫一份畫像,寄給她看。剛才就是在給晴雯畫。

偏她要逞能,非得抱著那個鍾讓我畫,結果才開始畫她就喊累撐不住了。”

黛玉順著陳潁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一座約有半人高西洋鍾,那是陳潁在狀元宴上得的彩頭。

誤會了陳潁和晴雯,還哭了一場,黛玉有些慚愧,向晴雯遞去歉意的目光。卻看見晴雯正偷偷在揉著腳腕。

“哥哥,晴雯她好像是扭到腳了。”

陳潁一直關注著黛玉,竟不曾注意到晴雯的異樣,經黛玉提醒,陳潁也發現晴雯眉間的痛楚之色。

“怎麼弄的?疼嗎?”陳潁輕聲問道。

晴雯連忙擺手道:“爺,我沒事的,就是剛才急著出去,不小心就崴了一下,不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