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者為大,敬畏鬼神是古代人的通病,喬永真並不是特例。

見喬永真的殺手鐧被陳潁一番唇舌就化解了,賀海不甘地怒吼著,神色猙獰可怖。

“陳潁,你這個顛倒黑白的卑鄙小人。人人都說你是君子如玉,我看你根本不是真君子,你乃欺世盜名之大賊爾。”

“你也配說我卑鄙?”陳潁淡然笑道,“其實有一點你說的沒錯,我陳潁從來都不是君子,我也從來都不想當什麼君子。

你們送了我一份大禮,我自然也不能失禮,剛才你們說要揭穿我的真面目,現在我就來揭穿你賀海的真面目,希望你喜歡我的禮物。”

賀海面色大變,驚恐地看著陳潁。

“賀海,寒門出身,由你父親一手養大,並供你讀書科舉。在你中舉之後,無意間得知你父親乃是何家的嫡支,是當今首輔何大人的親侄。至於你父親為何與何家斷絕關係改作賀姓,我就不提了。

你賀海驟然得知自己有這樣厲害的親戚,不顧你父親的反對與呵斥,執意要回何家認祖歸宗,將你父親氣得臥病在床。

而何家的門也不是那麼好進的,若不是何大人看中你的學識,你早就被何家趕出府外了。所以你迫切地想要提高自己的地位,想要掌握權勢,然後就向踩著我揚名,我說的沒有偏差罷?”

陳潁問了句,也不等賀海回答就繼續道:“除此之外,你還對不願接濟你的村民們懷恨在心,中舉之後用些陰私手段強買村民們的田地,絕人生路。”

“你只因村民不曾幫你,就仗勢欺壓無辜百姓,是為不仁。

在得罪榮國府賈璉之後,你拋棄因為你才動手鬥毆的同伴,是為不義。

今日狀元宴,你屢次擾亂秩序,當著兩位殿下的面大吼大叫,是為不忠。

為了攀高枝兒,將含辛茹苦將你養大的父親氣病,至今還臥床不起,是為不孝。

我與你素無愁怨,你卻因為嫉妒,幾次三番陰謀算計,詆譭中傷於我,此乃無德。”

陳潁徒然提高音量喝道:“似你這等不仁不義、不忠不孝,且毫無道德廉恥的人,還有何面目在此狺狺狂吠,我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嗚~哇。”賀海被氣得兩眼翻白,指著陳潁嘴巴長得老大了,發出嗬嗬之聲。

“楊武,打暈他。”本來還在看好戲的寧郡王李鈺突然疾呼一聲。

立時便有一人自李鈺身後電射而出,正是之前將賀海從樹上救下來的輕功高手。

只見楊武一個箭步竄到賀海身側,並指立掌,一記手刀砍在賀海的後頸處。原本狀若癲狂的賀海立刻便暈了過去,被楊武扶住。

“何大人,本王擔心他怒火攻心,損傷神智,不得已讓楊武將他打暈,還望體諒。”

李鈺不疾不徐地道,風度翩翩,溫文爾雅。看似請何昭諒解他的魯莽,實則向何昭表功:若不是我及時讓人出手,你的侄孫兒就要變成痴傻之人了。

然而何昭只是神色淡淡地說了句:“此人雖與我何家有些關係,但其父早已與何家斷絕關係,所以寧王殿下不必在意我的看法。”

李鈺露出一個不失風度的笑容,心裡卻是暗罵何昭是老狐狸、老狗、白眼狼。

之所以李鈺會暗罵何昭是白眼狼,得從義忠親王說起。

作為隆康朝的大臣,何昭曾經是支援太子李垕的,但在李垕私通鄭婕妤被廢,又造反失敗自刎於隆康帝身前後,就樹倒猢猻散,何昭也不例外。

曾經支援義忠親王,不代表現在會站隊義忠親王之子李鈺。李鈺的反意可謂是司馬昭之心,只是順治帝暫時騰不出手來收拾他罷了。

何昭想要的是一個聽話的守成之君,這樣他才能權柄不失,地位不墜。所以他才極力打壓順治帝極其新黨,就是為了讓順治帝妥協,乖乖做一個你好我好的守成皇帝。

李鈺野心太大,所以何昭看不上他。

李鈺一直是想要拉攏何昭這些義忠親王舊部的,奈何像賈家那種看不清局勢就下賭注的人並不多。

今天他想借機拉攏何昭,先是救下何昭看重的榜眼賀海,又在得知賀海原是何家血脈時,再次救了賀海,希望以此得到何昭的好感。

想法很好,但是何昭已經將賀海放棄了,自然不會接受李鈺的善意,氣得李鈺在心底怒罵何昭。

與此同時,陳潁向李鑊李銘拱手道:“今日之事因我而起,擾了狀元宴,還請殿下責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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