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銘笑了笑道:“既然子陽你有信心那便再好不過,我還要去向父皇覆命,就先失陪了。”

陳潁笑道:“那我就不叨擾了,我也得回去好好準備一番,明日可不能丟了殿下的臉。”

一時兩人作別,陳潁帶著晴雯打道回府。

尚德坊陳府,陳潁的正房外間,陳潁看著晴雯道:“本該讓你好好修養兩日的,李銘卻突然要見我,辛苦你了,這會兒可有什麼不適沒有?”

晴雯搖了搖頭道:“沒有,早上醫師診治也說我無礙,爺不用擔心我的,爺的事情更重要。”

忽地晴雯紅了臉,低聲問道:“爺,剛才在王府時,你為什麼那麼說啊?我們明明沒,沒做過那事。”

說完晴雯的臉紅的更甚,宛若朝霞。

“那事?那事是指什麼事?我怎麼聽不懂晴雯你再說什麼?”陳潁裝作沒聽懂的樣子,故意逗她。

晴雯又羞又急,跺了跺腳鼓足勇氣道:“就是爺明明沒將我和香菱收房,還說什麼箇中滋味美妙,豈不是讓人誤會。”

陳潁哈哈大笑:“原來你說的是這個啊,雖現在沒收,但早晚都是跑不了的。況且我就是故意要讓人誤會,你忘了進京前我怎麼跟你和香菱說的了,我就是要讓那些人把我當成年少荒唐,輕浮好色的人。”

陳潁又道:“我知道你擔心什麼,明明什麼都沒做過,到時候還要被人冤枉成勾壞主子的狐媚子,確實委屈你了。

不過外祖父和父親那裡我都解釋過了,他們不會怪到你頭上的,至於外人怎麼看這麼說,你在意嗎?”

晴雯聽到陳潁已經跟老太爺他們透過氣兒了,放下了心裡的擔憂,說道:“爺,我不怕,只要老太爺他們不誤會我,外面的人隨他們說去。”

陳潁道:“外面那些人可不只說說那麼簡單,很可能他們會抓你用來威脅我,甚至是派人刺殺你,你怕嗎?”

晴雯一臉堅毅決絕道:“爺,晴雯不怕。若是晴雯死了,還求爺能找到我爹孃,幫我照顧他們。”

陳潁敲了一下晴雯的頭,“瞎說什麼死,我可捨不得你死,你放心,我會安排好防護的人,絕對不會讓你們受到傷害的。你爹孃還是你自己孝敬去罷,爺可沒空。”

“謝謝爺。”

……

賈璉與一眾狐朋狗友喝了個爛醉如泥,宿醉於外,一夜未曾回府,倒教王熙鳳栓門栓了個寂寞。

等賈璉一眾醒來,天已大亮,一行便互相攙扶著下樓。

其中一人道:“璉二哥,許是令堂家裡與賈家早斷了來往,所以我們皆未曾聽聞過,等我回家問問家中老人,或許能打聽到一二線索。”

其他人也紛紛表示回去會幫著詢問。

賈璉道:“那就麻煩兄弟們了,若有線索還請第一時間告知我,賈璉必有重謝。”

“那是,璉二哥向來出手大方,必然不會虧待我們的。”

一行人溜鬚拍馬簇擁著賈璉下到酒樓一層,往外行去。

走到酒樓門口時,正遇上一眾學子談笑著進來。

“這春闈突然延期,讓我們本不富裕的家庭雪上加霜,我都半個月沒聞到過酒味了。”

“是啊,自從會試延期的旨意下來,我拮据的連肉都吃不起了,今日賀兄請我們吃酒,實在是救苦救難啊。”

那位被叫作賀兄的學子道:“我也是僥倖,投卷的文章被何大人看中,召了我去,得知我生活窘迫,贈我銀資,讓我安心備考。如今我驟然富裕,豈能忘了大家,這頓酒該請。”

“賀兄高義!”

“首輔何大人可是這次的主考官,如今賀兄又得了何大人賞識,想來這會元之名定是賀兄的了。”

旁邊一人斥道:“會不會說話,何大人是何等人物,也是你能妄議的。”

那人忙道:“賀兄,實在抱歉,是我失言了。我的意思是以賀兄的文采,能得何大人看重是應該的,拿下會試頭名也不是問題。”

賀姓學子道:“行了,以後說話注意些。”

“是,是,我以後一定注意。”

“一群窮酸鬼,還大言不慚想拿會試頭名,小心把牛皮吹破了。”正當賀姓學子一行結束話題準備尋一桌吃酒時,一道嘲諷十足的聲音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