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順親王離去不久後,吳天佑帶著援兵匆匆趕來,等待他的卻是滿目狼藉。

此時陳潁正帶著人在雨地裡收攏救治傷兵,倒是城頭上的左驍第一時間發現了趕來的援兵。

左驍瞟了陳潁的方向一眼,飛速下了城頭,向著援軍匯合而去。

“末將左驍參見將軍。”剛被吳天佑的衛兵攔下,左驍二話不說直接單膝跪地拜見上官。

“原來是左統領,快快請起,不知這裡發生了何事,竟……這般慘烈?”

左驍並未起身,一抱拳再拜道:“末將無能,未能守住城門,賊逆已經入城,還請將軍快些入宮保護皇上。”

吳天佑眉頭一皺,問道:“還請左統領詳細告知吳某,叛逆為何如此之快就攻破了西城?”

左驍猛地抬起頭,一臉悲絕憤怒道:“將軍,都怪陳潁那黃口小兒,不諳兵事,卻剛愎自用,一意妄為,這才致使數百將士白白慘死,更是讓賊逆入城,置皇上於險地。”

“末將未能阻止陳潁,請將軍治罪!”

且不說吳天佑對陳潁感官頗佳,就算兩人素不相識,吳天佑也不會無腦相信左驍這番說辭。

只見吳天佑眉鎖更深,沉聲道:“陳潁現在何處?”

左驍知道也裝作不知,低頭不言,吳天佑一揮手吩咐道:“去找。”

身後斥候還未出發,便聽黑暗中傳來一道清朗的聲音。

“不用找了,潁在此處,吳將軍,別來無恙。”

“陳潁,死到臨頭,你還敢如此狂妄,還不速速前來認罪!”

猛然聽到陳潁的聲音,做賊心虛的左驍嚇得一個機靈,趕忙先聲奪人。

陳潁還未說話,吳天佑便說道:“如今不是論功問罪的時候,你二人速速整頓兵馬,隨我入宮護駕。”

陳潁不急不徐走出來,甩給左驍一個風輕雲淡的哂笑,然後衝吳天佑抱拳道:

“回將軍,火器司上下已整頓完畢,只是此戰傷亡慘重,可戰之力,已不足百人。”

吳天佑並未因如此慘重的傷亡而憤怒或是哀默,冷靜地問道:

“火槍可還能正常使用?”

“回將軍,火槍並無問題。”

“那便好,帶著剩下的人隨我入宮,帶好火槍。”

……

忠順親王一路從西城門打到皇宮內城,所遇抵擋都如紙糊泥塑般,一衝即潰,順利到他都有些懷疑前方是不是又有什麼埋伏。

“停!”

“王爺,前面就是皇宮了,怎地停下了?”賈珍諂媚問道。

“哼,用得著你告訴本王!”忠順親王不爽道。

一謀士笑道:“王爺乃是成大事者,凡成大事者,遇事有靜氣,雖勝利近在眼前,王爺依然能冷靜地思考,豈是你一介蠢物能懂的?”

“你……”賈珍指著謀士的鼻子便要發怒,忠順喝道:“夠了,敗亡始於內鬥,你給本王安分一點。”

賈珍訕訕地低下頭,心裡嘀咕著:你清高,你了不起,咱們現在乾的不就是內鬥。

又一謀士拱手道:“王爺想必是擔心前方會有埋伏?”

忠順親王點頭道:“除了之前遇上陳潁,這一路過來未免太順利了些,本王覺著有些不對。”

“王爺既然懷疑,不妨派人前去探探路,有無埋伏,一探便知。”

謀士笑著看向賈珍,其用意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