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湘蓮道:“陳兄弟這番性情之言,倒是不枉我等你兩日,既然陳兄弟信我,也別叫我柳兄,我一江湖粗俗人,聽不習慣,陳兄弟叫我湘蓮或是二郎便可。”

“我年弱幾歲,便叫你柳大哥罷。”陳潁抱拳笑道,“柳大哥,聽你方才之言,是有事要提醒於我?”

柳湘蓮道:“陳兄弟,我就不兜圈子了,你可還記得西山那次狩獵?”

陳潁點點頭,生死經歷,豈能忘記。

“說來慚愧,我也是前些日才得知陳兄弟你在西山竟然遇到刺客,險些出事,回想之下,當時我察覺到了異樣,卻為深究,險些害了陳兄弟。”

陳潁忙道:“柳大哥這是什麼話,害我的是那些刺客,不管柳大哥有沒有幫到我,我都感激柳大哥這份心意,又何來害我之說。”

柳湘蓮的資訊陳潁曾調查過,雖有些出身,但他性子使然,這些年與家中並無聯絡,而且自己和李銘遇刺的訊息並未大肆傳開,他不知倒也正常。

“再者我不是好好坐在這裡,柳大哥完全不必因為俠義之心而覺得愧疚什麼,倒不如與我說說發現了什麼線索。”

柳湘蓮道:“陳兄弟言之有理, 其實不只是線索,我已經確定當時刺殺你和二皇子的是何人。”

柳湘蓮一頓,面色凝重,甚至帶著些怒氣道:“前些日馮紫英設宴請大家吃酒,我從寶玉和那薛大傻子口中得知陳兄弟你遇刺之事,便記起當時察覺的異樣。”

“當時你與二皇子離開之後,我們幫著賈二哥打獵,馮紫英追著一頭獵物離開,很久才回來,以他的箭術,本應該很容易就射殺那頭獵物的,我雖覺得奇怪,卻只當是他身體不適,並未深究。”

“唉,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陳潁也不知該說他敏銳還是魯直,僅憑這點完全不能算作證據的異常,他就認定馮紫英的刺客,怪不得江湖上多冤怨恩仇呢。

陳潁面色不變,噙著淺笑道:“很感謝柳大哥前來提醒於我,其實我早就知道是馮紫英。”

柳湘蓮一愣,疑惑道:“陳兄弟既然知道,為何不去尋他報仇?”

陳潁搖頭笑道:“柳大哥,這不是綠林江湖,快意恩仇,馮紫英刺殺我,哦不,刺殺二殿下,也不過是聽命於人,我殺了他,也算不得真正報了仇,反倒會打草驚蛇。”

“陳兄弟是故意留著他,向引出他身後之人?”

陳潁笑道:“都說我陳潁睚眥必報,我又豈能放過幕後之人。”

“不說這個了,柳大哥方才說到離京,不知因何緣故?”

柳湘蓮憤惱道:“那薛大傻子,醉酒之後竟敢對我起那等腌臢念頭,我一時惱怒打了他,正要出京避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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