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趙旭的挖苦和打趣,陳潁也有些汗顏,在京城時,身邊沒了長輩約束,他行事更加肆無忌憚了些,許多次都是在弄險,如今回想,確實太過冒失了。

“父親,兒子知錯了,不過兒子所說的收穫並非虛言。”

“藉著賈家修建省親園子缺銀子的機會,我誆那王子騰之妻拿王家產業為賈政作保,藉機查遍了王家各處產業的過往賬簿,找到了了不得的寶貝。”

趙旭一聽來了興趣,問道:“什麼了不得的寶貝?”

陳潁道:“王家祖上擔任舶運司,負責為朝廷與海外諸國通商貿易,有此便利,王家自然會‘照顧’自家的商號,所以那些老賬簿裡還留有王家與海外洋人交易的記錄,這些都是王家的生意人脈,或者說是李夏朝廷的人脈,是可以直接交易到大批糧食鹽鐵的那種人脈。”

陳潁每強調一次,趙旭的呼吸便粗重一分,若陳潁說的這些人脈還能重新聯絡上,那他們的大計必將起飛。

和平年代想要造反,成功的可能性幾乎為零,這也是幾代人下來,一直未能成功的原因。

陳潁他們的計劃分為兩節,一是潛伏暗中,挑動大夏內亂,不斷蠶食;二則是向外謀求發展,在大夏隔海的陸地上,建立一個新的國家,然後從外攻入,裡應外合。

只是海外地方雖多,物資卻是難求,他們也不可能光明正大從大俠境內大批往外運送物資,只靠暗中的輸送,不知要到猴年馬月。

就算只是籌齊攻打海外一小國的軍需物資,也得耗時數年,不管是從無到有建國,還是攻佔小國慢慢壯大,都需要時間,這也是陳潁一直與順治帝虛與委蛇的根由。

但是現在,一切都有了轉機。

“潁兒,你確定那些人脈關係還能重新搭上?”趙旭急切問道。

陳潁思索道:“其實咱們在海外的人脈也有不少,只是以咱們的身份,根本拿不到大批的戰略性物資,從王家找到的這些人脈,只要有一條重新聯絡上,咱們便可以假借夏朝朝廷的名義,購買所需的物資,希望運氣不會太差罷。”

趙旭堅定道:“那當然不會差,我兒可是天眷之人。”

“若真能成功,最多隻需三年,便可在海外新立一國,屆時咱們百年積蓄,便能有用武之地了。”

“只是,潁兒你還得留在京城,幫為父爭取時間……,苦了你了。”

身為父親,趙旭又豈能不瞭解陳潁的性子,讓陳潁這樣一個不願折腰的倔強之人在京中假言辭色,與各方周旋,作為父親,他也心疼。

陳潁笑道:“父親放心,兒子在京城足以自保,況且有我在京城攪動風雲,吸引視線,父親才好暗度成倉,改天換日。”

之後,陳潁又將京中的事項與趙旭一一講述,只是隱去了陂足道人是真神仙,以及李銘是女兒身這兩件事。

前者,是怕趙旭得知後會像古往今來的當權者一樣,變得痴迷長生,所以隱瞞,至於後者,陳潁也不清楚自己是為了什麼。

“父親,今日怎不見沁兒,她不在家中嗎?”正事說完,陳潁便問起陳沁,以往每次他出門,小丫頭都會眼巴巴地盼著他回來,早早地在三恪堂等著,如今他進府已有半日了,還是未見陳沁出現。

趙旭突然嘆了一口氣,說道:“沁兒在府上,只是……,唉。”

陳潁皺眉擔憂道:“父親,可是沁兒出了什麼事?”

“並未出事。”趙旭搖頭道,“潁兒,你可知沁兒並不是你的親生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