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公公,殿下正在休息,公公有事請晚些再來。”

陳潁心道:好嘛,把自己叫來,結果她在裡頭睡覺,把自己晾在外邊,倒是好大的派頭。

似乎是反應過來剛才的話會讓人誤會,那名宮女又解釋道:

“殿下昨夜守在皇上榻前,一夜都沒閤眼。”

陳潁多看了宮女一眼,有些驚訝,一個宮女居然能知道順治帝受傷臥床的事情。

不過轉念一想陳潁也就明白了,宮外的訊息傳進宮裡不難,只要肯使銀子就行。

但是宮裡的訊息想傳出去,那簡直的難如登天,畢竟是掉腦袋的事,給再多的銀子也少有人敢鋌而走險。

倒是李銘怎地會在順治帝榻前守夜?這讓陳潁有些摸不著頭腦。李銘在山裡歷經生死,身體已經到了極限,正是疲憊的時候,怎會讓她守夜?

王平有些歉意道:“陳公子,還是先請到偏殿喝杯茶。”

沒辦法,李銘在補覺,陳潁總不能衝進去把人叫起來,只得隨著王平到偏殿等著。

這一等便等到了申時,陳潁的午膳也是在宮裡用的,還別說,味道很不錯。

陳潁曾經聽說過,在宮裡當御廚的,跟當御醫的差不多,有十分力只出三分,雖然有些誇張,但肯定是沒盡全力的。

伴君如伴虎,哪怕當個廚子也是如此,若是你手段盡出,可能一開始的確能讓皇帝滿意,可是之後呢。

所以,在留有餘力的情況下都能做出讓陳潁滿意的味道,若是他們全力施為,想著陳潁都有些饞了。

除了午膳,等待李銘醒來的時候,陳潁一直擔心孫皇后會將自己叫去,審問自己究竟有沒有發現李銘的秘密。

不過只是虛驚一場,孫皇后並未派人來傳他問話,陳潁估摸著是賈元春已經告了密,這會兒孫皇后正忙著查證賈元春所說事情的真偽,無暇理他。

好容易李銘睡醒了,一番洗漱完畢,卻又要用膳。

陳潁也能理解,李銘的情況他知道,所以並未因此介懷。

剛剛睡醒的李銘臉頰上帶著一抹淡淡的紅暈,此時被陳潁看著她用膳,臉上的紅暈更濃重了幾分。

“你能不能別一直看著我?”

李銘擱下筷子,有些氣惱地問陳潁。

陳潁不著痕跡地收回撐著下巴的手,正襟危坐,好像剛才他什麼也沒看一樣。

李銘沒好氣地白了陳潁一樣,也沒心情繼續吃下去了,命人將之撤走。

“說罷,究竟是什麼事能要你的命,說的那麼誇張。”

陳潁輕嘆一聲,看了看一旁侍立著的王平。

不等陳潁開口,王平很自覺向著李銘躬身道:

“殿下,老奴去外邊兒守著。”

陳潁衝王平笑道:“王總管可別多心,實在是這件事關乎我的性命,不得不小心些。”

王平回笑道:“陳公子言重了,老奴服侍殿下這些年,這點兒眼力見兒還是有的,並不會多心。”

等房間裡只剩下陳潁和李銘兩個人後,陳潁才緩緩開口。

“殿下,我遇到大麻煩了。”

李銘眨了眨眼睛,看著陳潁,好像在說:我知道了,你接著說。

“我遇到天大的麻煩了有人想要我的命。”